得知了離曄每日從望月回大帝府的路,漫歸囑咐騶虞先好好休息,離開客房,抬頭看了眼暗下來的夜色。
“大人,”鬼仆從廚房走來,走至她身邊停下,“今日的晚膳……”
漫歸瞬間收回視線,道了句推遲,提步朝門外走。
鬼仆瞧她這么晚了還要出去,歪著頭甚是疑惑,這么晚了,漫歸大人這是打算去哪兒?
如今大帝和騶虞雙雙躺在床上,府中能做主的大概就是還在大帝院中的大王。
鬼仆看著走遠的人,思忖片刻,轉身去大帝院中稟報。
離開大帝府,漫歸按照騶虞所說,先是到了望月,沿著望月繞著五殿邊緣朝大帝府方向走。
離曄為何要繞這么遠的路?
走到荒無人跡的一處,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右側的大門:大獄
這里是曾關押過謝庭樞的大獄,離曄為何要從這里經過?
大獄第七層的遲安感受到姐姐的氣息,瞬間睜大雙眸,黑霧盤旋在他左右,試圖再次擾亂他的心智。
“感覺到了嗎?你的姐姐就在外面。”
他死死咬著牙,用力搖頭,甩開腦中黑霧引誘的話。
“你休想進入我的內心,除了我,誰也別想傷害姐姐!”
黑霧停滯一瞬,染上笑意,“那我給你這個機會。”
回到閣樓偏殿,剛進屋,黑袍立刻從離曄身體中剝離出去。
“你要去哪兒?”
離曄拿回身體的控制權,緊緊攥著黑袍的衣擺,“你究竟要干什么!”
用他的身體,去做這一系列反常的事,他想對漫歸做什么。
黑袍低頭看著儼然一副空殼的身體,毫不留情的踢了一腳,“我要做什么,你待會就知道了。”
一道黑霧從大帝府中盤旋消失,離曄捂著胸口,猛地吐出一口血,借著身旁的椅凳慢慢爬起來,朝外走去。
他不能讓任何人傷害漫歸,一定要找人止住黑袍。
看著眼前的大獄,緩緩收回視線,正準備離開,一聲姐姐突然從后方大獄內響起。
聲音微弱,輕輕緩緩地喚著她,里面關了一個人,是誰!
扭頭朝大獄走去,走到門口,大門緊鎖,她進不去。
此時,范無咎和謝必安從遠處匆匆趕來,看到她站在大獄門外,謝必安三兩步瞬移上前,臉上揚起的笑有些僵硬。
“大人這么晚了,怎么到這兒來了?”
“開門。”
臉上的笑意頓時維持不住,謝必安頭一次十分硬氣的道了句不行。
“大王有令,不得開啟大獄,大人如今要接二連三的違反規定嗎?”
漫歸回頭看著他,二人之間,火藥味甚濃。
范無咎在一旁不住地勸:“大人,您還是回去吧,這里面什么都沒有。”
聽著范無咎的話,她狠狠皺起眉頭,“如今連你也要騙我嗎?”
范無咎聞言一時語塞,朝謝必安互看兩眼,難道大人已經知道這里關著的那個人?
“就算里面那位自稱是您的弟弟,可他傷害過您,我們不能讓您冒險。”
漫歸緊緊攥著手心,手一揮,謝必安和范無咎被同時揮開。
她走到門口,看著門口的大鎖,伸手直接握住。
謝必安剛從地上爬起來,就看見大獄的鎖砰的一聲被大人捏碎,忍不住抖個激靈。
這得是多大的力道,才能將玄鐵鎖徒手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