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歸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笑著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別擔心,我沒事。”
哪里沒事了?
臉色蒼白無力,還要安撫別人。
真是個傻子。
他跳進她懷里,尾巴輕掃,似在安撫著她。
在她出事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救她,而是想直接殺了她。
多么可笑。
“夜暝,你信命嗎?”
她在問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自問自答。
“從前我信的,可是現在我不想去信了,我想抓住一切。”
夜暝睜著琥珀色的眼睛緊緊鎖著她,為什么兮兒給他一種已經知曉全部事情的樣子?
她不是失去記憶了嗎?
還是說,她從頭到尾都記著。
不,這不可能。
要是全部記得,不可能忘了他。
也就是說,她已經奪回了一部分記憶。
正當他失神之際,漫歸眼底閃過一道暗淡的金光,很快消失不見。
她坐在床邊緩了很久,等緩過來之后,放下他,起身走向浴室。
任由水打濕發絲,伸手覆在臉上,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轉瞬即逝。
此刻,食堂卻遭了殃。
剝皮鬼看著匆匆進入廚房的大王,個個頭大到崩潰。
大王又來禍禍廚房了。
“大王,您想吃什么,我們給您做。”
就算毀壞廚具可以拿到賠償,可是重新購置廚具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他們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話音剛落,靜息眼尾輕掃,剝皮鬼直接嚇愣,不敢再說一個不字。
有眼力的剝皮鬼已經悄悄走出廚房,拿出藏在換衣間的手機,趕緊打給大人。
他們說了不聽,要是大人說,總該聽了吧?
洗了澡剛躺下沒多久的漫歸,接到剝皮鬼打來的電話,大腦陣陣刺痛。
“我跟他說。”
她先掛了剝皮鬼的電話,轉而打給大王。
靜息正準備煮粥,接到漫歸的電話,直接扔了手中的勺子。
“漫歸想吃什么?”
他可以現做。
“大王早些回來。”
簡短的幾個字,靜息立刻乖乖的哦了一聲。
放下電話,回頭看了眼準備煮的粥,趕緊讓剝皮鬼做些吃食,他好打包帶走。
直到大王離開食堂,剝皮鬼這才松口氣,擦了兩把頭上的汗。
果然,只有大人能制住大王。
趁閻王好不容易不在,夜暝跳上她的床,聽到她跟剝皮鬼說的話,分外不解。
為何要特地掛斷電話,再打給閻王,直接讓剝皮鬼將手機給閻王不就好了?
還沒等他弄明白,閻王已經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
手上拎了滿滿兩大包吃食,看到那些東西,饒是漫歸,也忍不住皺眉。
“這么多,就算兩個人也吃不完。”
他放下打包袋,指向跟在她身邊的貓,“這不是還有他嗎?”
夜暝見那根手指不偏不倚的指向他,嘴角微微抽搐。
當他是什么?豬嗎?
“這可是異獸,想必食量不小,今日本王請客,敞開了吃,千萬別客氣。”
他彎下腰看向夜暝,眉眼微翹,眼底意味深長。
“吃吧,小家伙。”
自從知道他有可能是異獸后,閻王對自己的敵意又涌了回來。
可他,也不是輕易服輸的人。
不就一些吃的,就算吃不下去,閻王還能硬往他嘴里塞不成?
后來,他低估了閻王的惡趣味。
兩大包吃食,大部分都塞進了他嘴里,將他硬生生撐成了胖球。
這該死的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