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酆都大帝的閨女,不會那么脆弱,更不會消失。
“都說她的禍神,可是都忘了禍福相依。”既可為禍神,自然也就有可能成為福神。
扁鵲笑了,“你還真是自信,大帝莫不是忘了從禍神轉為福神的代價和過程?”
比飛升成為神明,還要艱難數萬倍。
不說其他,單說她作為禍神經歷的那些事。
即便她的心再純粹,也不可能恢復如初,不去報復已算好事,如今又怎么可能說放下便放下。
女媧的神力,說到底也不過依附于她,神力染上邪惡,已經證明漫歸從心底憎恨人類,憎恨所有讓她痛苦的事。
她所表現出來的一面,和真正的她根本不一樣。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還是信那個孩子能挺過來。”
否則,他怎會掉下深淵遇見她,也許那時的漫歸是在向他求助。
即便過了這么久,她始終沒想過傷害誰。
“這場試煉,關乎漫歸的生死,也關乎閻王,但愿他自己能想明白。”
九千年前,他懦弱的選擇逃避,這次,不能再逃了。
扁鵲放下手中的茶,抬眸看向對面的人,“要是閻王通過了這場他和漫歸的試煉,大帝是不是打算退位讓賢了。”
大帝聞言輕笑,“帝府還是太安靜了,要是多幾個小娃娃,讓我帶帶孫女,也不錯。”
沒正面回答,卻也是這個意思。
靜息失魂落魄的回到五殿,看到他獨身一人回來,謝必安的眼底帶著幾分急躁。
“大王,大人……怎么樣了?”
問完,靜息沒有回答他,扭頭朝醫院走去。
孫思邈今天沒有預約看診的病人,雙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口袋里,看向辦公室窗外。
五殿的建設,在漫歸的帶動下越來越好,不可否認有她的功勞。
可是再這樣下去,她會害了整個地府。
辦公桌的電腦里有一封以郵件形式寄來的信。
信中未曾標注寄信人,只一句話。
漫歸,是禍神,是禍亂天下,攪動三界的破壞神。
而信件收到的日期,是漫歸剛到五殿的那一天。
“為什么?”
靜息站在辦公室門口,眉目微斂,壓著一股怒氣。
關上辦公室大門,順手設下結界,二話不說沖過去掐住孫思邈的脖子,將他抵在墻上。
“你很聰明,我也欣賞你的才華,破例讓你在五殿醫院,讓你繼續做你喜歡的工作,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孫思邈的眼鏡被他一手打落,掉到地上。
整個人被閻王提起,卻沒有任何反抗。
他緩緩閉上眼,緊握的雙手不住顫抖,“我感激大王,在這里這么多年,大王知道我有多喜歡五殿,喜歡地府的一切嗎?”
一句話,讓靜息頓時松了手中的力道。
孫思邈跌坐在地。
正因為喜歡,才不會允許任何人去破壞,更別說是禍神。
“所以,你就對漫歸用了藥。”
靜息紅著眼蹲下,死死拽住他的衣領,“所以你就去害漫歸,一點點侵蝕她的身體,殘害她的精神力。”
“您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嗎?”
只要想到漫歸大人是禍神,他就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她會殺了所有人,會毀滅他所珍愛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