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熬好藥端過去,小啞巴卻怎么也喝不下,嘴都張不開。
靜息有想過直接掰開她的嘴,往里灌,在下手之前被鬼民及時止住。
看著床上緊閉雙眼的人,端著藥碗,自己先喝了一口,隨后渡過去。
等藥喝完,他的耳朵也紅透了,一旁的鬼民更是嚇了一跳。
他的意思,是讓大王放涼了慢慢喂,可沒叫大王用嘴喂啊!
鬼民被大王徹底嚇跑。
小啞巴睡了整整一個下午,緩緩睜開眼,靜息就守在一旁,不知看了她多久。
“怎么樣?身體還好嗎?餓不餓?我做了一些粥。”
知道她不會開口,轉身去廚房端了一碗溫熱的粥。
一點一點,舀著喂她喝下。
他端著空碗離開房間,云墨便站在院子里。
他沒發現云墨的異常,十分驕傲的開口,“你不用找書,她的病快好了。”
“靜息……她是亡魂,不如讓她去投胎吧。”
云墨的話,讓他松了手中的碗勺,砰的一聲清脆的摔在地上。
他看著院子里的云墨,慢慢落下嘴角的笑,“你說什么?”
他讓小啞巴幫他處理公務,甚至讓她住進自己的府邸,怎么可能再放她去投胎。
“放她投胎轉世,對你我……都有好處。”
那一晚,他和云墨鬧的不歡而散。
也許在他心里,已經有了讓小啞巴永遠陪著自己的打算。
自此,云墨很少來地府。
每每來,都勸他放了小啞巴往生,每每都無疾而終。
等小啞巴病好之后,他對她越發寵溺,帶著她在地府逛著,甚至帶她去了奈何橋。
也許那個時候,他確實有想過放了她,可最后還是沒有放手。
他存了私心,想讓她一直陪著自己。
可能正因那份私心,從奈何橋回來的小啞巴,開口的第一句,竟是想離開。
“為什么?我對你不好嗎?為什么要離開我?”
聽到她開口說話,他很開心。
可為什么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離開!
“大王以后會遇到更多有趣的人。”不止她一人,以后,會有很多人陪在他身邊。
云墨來到地府,靠在走廊拐角,卻沒有出聲。
自從這個小啞巴出現后,靜息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他帶小啞巴回府,實則只是在囚禁她,最關鍵的是小啞巴的身份,她居然是……
“遇到有趣的人?呵呵!可那些人不是你,他們都不是你啊。”
他的眼睛慢慢染紅,死死握住她的手,“你是我的。”
只能是我一人的。
他用最粗暴的方式,將她強行留在身邊。
“靜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云墨看不下去,從拐角處現身。
他沒看見小啞巴不愿意嗎?
沒看見她哭了嗎?
紅著眼的靜息,回頭看著來人,紅眸微瞇,不分敵我。
“滾。”
他已經喪失理智,將人抱回房間,不讓任何人來搶。
云墨慢慢握緊拳頭,聽著屋內小啞巴隱忍的哭聲,可是屋內的人,卻沒有停下的打算。
他沒做錯,只是想讓人留下,讓她陪著自己度過孤寂萬年的日子。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不能走,不能走!”
自那天之后,小啞巴又恢復成原來的狀態,不再說話,也不哭不笑,就像他精心養育的玩偶。
“院子里,你想種什么?”
他抱著人坐在廊下,環住她的腰一刻都未曾松開,哪怕她不再開口,他也堅持每天跟她說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