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惴惴不安,所以大王現在恢復記憶了?
陸之道搖了搖頭,是不是真正想起,還未可知。
只是扁鵲那邊,為了清除漫歸大人體內的女媧神力,已經不打算瞞著了。
況且,大王那樣聰明的一個人,這件事也瞞不住。
謝必安聽著這兩天地府發生的事,差點撓禿自己的頭。
大王該不會是察覺到什么,才跟著他們去的人界吧?
再者怎會那般巧合的遇到大人?他們倆就完全沒找到人。
“那天,你是故意請假的,對不對。”崔鈺左思右想了兩天。
審判結束后,雙手抱臂看著辦公桌后的人,他應該是有所察覺了,才會進一步試探。
“是。”
靜息承認了,從他醒來聽到那個名字后,他便開始留意,卻意外發現五殿的氣氛甚是低迷。
突然奇想去了趟地獄,結果又在那兒聽到了那個名字,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隱隱察覺他們有什么事瞞著自己。
直到他去了大帝府,大帝根本不會騙人,什么事都寫在臉上。
還有他在偏殿說的那番話,想不聽見都難。
這個時候,又得知范謝二人前往人界,藏了個心思休了半天的假。
后來,他當真遇到了那名女子,眾鬼口中所說的漫歸。
確實是個漂亮的人,自己靠近,也不會出現過敏的癥狀。
可是她逃了,慌慌張張的逃了,和一個滿身黑衣的男子一起逃離。
回到地府,又從鬼匠口中得知,那竟是自己的未婚妻,修建王府也并非是崔鈺說的那個理由,而是為了娶她。
那個時候他就后悔了,他不應該放手的。
崔鈺聞言微嘆,他早該知道的,靜息什么樣的人,他怎么可能突然去人界視察。
“見到了,感覺如何?”
既然瞞不住了,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辦公桌后的人放下手中的筆,扭頭看向窗外,“最后我放了手。”
但凡他不放手,大概就能將她帶回來了。
這幾天晚上,他去了扁鵲的竹院,聽了許多從前的事,明明是他經歷的事,卻很陌生。
扁鵲說,她不但消除,還更改了自己的記憶,看樣子是鐵了心的要從他的世界徹底消失。
他躺在她曾經躺過的榻上,閉上眼,失眠居然治好了。
一覺睡到天亮。
大帝解釋她有苦衷,是不想連累任何鬼。
她是禍神,一旦跟她待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會受到傷害。
是她怕了,才會離開。
大帝也尊重她的決定,現如今得知女媧神力還存留在她體內,心中又頗為擔憂。
他不在乎閨女跑到何處,只希望她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也要平平安安的。
如今神力還在,她要怎樣才能平安?
靜息聽了這些話,沒有攔著他們,大帝陸續派鬼妖再去人界尋覓。
離開銅山,夜暝看著大步走在前方的人,眼底滿是擔憂。
那天人群中抱住她的,是閻王。
可是閻王不是失憶了嗎?為何還會那般巧合的遇見。
“漫歸……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她驟然停下腳步,站在空蕩的十字路口,看著四方道路,做不出抉擇。
回頭慘笑的看著夜暝,“是啊,能去哪兒呢?”
夜暝見她蒼白的唇,剛想伸手,卻被她一手拂開。
“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