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送來昆侖的一兩天,伏羲也發現了漫歸的異常。
原本以為離開靜息,她的身體和精神就能好轉,結果還是老樣子沒有半點起色。
“即便她肚子里的孩子在蠶食她的壽命,漫歸恐怕也不會輕易拋棄這個孩子。”
她心性如此,既然有了,便不會輕易割舍。
“那我們就這么看著?”看著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又再次面臨死亡?
大帝想想連連搖頭,相比未出世的孫女,他更希望閨女能健康的活著。
離曄每天都陪著她直至深夜,漫歸的情況卻越來越差。
“我做了些粥,起來喝一點好不好?”
他扶著人起身,端起粥碗吹了兩下送到她嘴邊,漫歸只聞了聞,便趴在榻上嘔吐不止。
離曄見此,趕緊給她拿來痰盂,卻見她嘔吐中伴著絲絲血跡,給她漱了口,匆匆出門去尋伏羲。
正巧聽到了大帝和伏羲在院中說的話,大帝率先發現站在門口的人,匆匆停下交談,“怎么了?”
“漫歸孕吐不止,還吐了血。”
二人立刻進屋,漫歸睜開眼看到他們,無意識撫上小腹。
“大帝來了,漫歸有些累,就不起身了。”
“沒事,你躺著就好。”
伏羲伸手輕拂,讓她先睡下,探出手把脈,明明身體各方面都很健康,精神卻萎靡不振,就是吐血,也不知究竟哪里出了問題。
或許,當真是這個孩子的原因。
“此事容后再議。”
她現在的精神不好,再告訴她這個噩耗,身體恐怕承受不了。
最起碼得養好身體,再找個合適的時機。
與此同時,靜息每晚躺在醫院接受治療,扭頭望向窗外,想到漫歸,微微握緊手心,輸液的那只手隱隱再回血。
夜深之際拔了針頭,朝昆侖方向飛去,一閃而過的身影,巡夜的騰蛇只覺得自己花了眼。
抵達昆侖,掩住身形朝漫歸的房間移動,到了門外,發現屋內無人,離曄也不在,這才閃身進入房間。
看著床上血色盡失的人,好似又回到了她昏迷不醒的那百年,直接咬破舌尖覆上蒼白的唇。
她不能死,不能!
漫歸昏睡中感覺到唇上一陣溫熱,緩緩睜開眼,看到是他,立刻掙扎的要起來。
“別動。”
靜息用一只手鉗制住她的雙手,另一只手則抵在腹部,用他們的孩子要挾她,讓她別亂動。
一炷香后,靜息搖搖晃晃的跌坐在榻下,指尖繞著她的發絲,送了那么多的血,著實有些頭暈。
漫歸眨了眨眼,從榻上爬起來,精神比之前好了許多。
“為什么?”
他扭頭看著人,撐著床榻直接將她撲倒,“我愛你。”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是最愛她。
躺在醫院想了幾個晚上,既然她不愿打掉這個孩子,他也只能用這個法子。
“漫歸,和我共享壽命,你生我生,你死我亦跟著。”
她搖了搖頭,不停地往后挪,“不行,這絕對不行。”
靜息不等她拒絕當即撲了上去,握緊她的手,覆上薄唇,訂立生死契。
契約成立的那一刻,伏羲瞬間睜開眼,立刻朝漫歸的房間趕過去。
是誰在使用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