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一事,除了伏羲離曄,也就只有大帝知曉。
得知大王又將大人帶回王府,皆以為他的病又加重了。
崔鈺更是連聲嘆氣,當初他要是不去大帝府,不去找大帝要人,漫歸和靜息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
心中藏了深深地歉意,若是真能從頭再來,回到兩人從未相識的那個時候,該是怎樣的結果。
漫歸聽著他的話,低聲笑了,“就算當初不會相遇,我們也會以另一種方式見面。”
看向院子里栽種的荼蘼,清風微掃,齊齊飄動。
他們早于九千年前相識,只憑這一點,不管什么時候,大概都會相遇。
靜息從廚房出來,看到廊下兩抹紅衣,格外刺眼,特地發出聲音笑著走過來,“我做了些點心,看看合不合胃口。”
崔鈺站在一旁,眼前的靜息明明還是那個大王,看向漫歸的時候也是別樣的溫柔,可臉上笑卻讓他如芒在背。
“我還有公務在身,先走了。”
靜息未曾與他多言,也未相送,反而坐下環住了漫歸的腰。
“方才,你們在聊什么?”
為什么崔鈺的官服是紅色的?
漫歸抬頭看了他一眼,靠在他肩頭,“在聊我們是命中注定的再相遇。”
腰上的手緊了一下,順著她的視線看著院中迎風飛舞的荼蘼,特意扯開話題,“想不想去看看覓果。”
她略有一絲詫異,“可以去?”
“當然。”
漫歸頓時展露笑顏,能去看看也是好的。
六天后便是平等王孩子滿月的時候,平等王廣發請帖,方才請柬已送至大殿。
看到漫歸,覓果萬分錯愕,坐月子的時候就聽說閻王得了病,她還以為她來不了了,沒想到閻王竟能讓她出來。
“漫歸,來,看看。”她將手中的兒子往前送了送。
漫歸上前,襁褓中的孩子睜著眼正滴溜亂轉,看到人,咿咿呀呀的伸出手,她亦伸手握住,滿目憐愛。
“取名了嗎?”
覓果點點頭,提到這個有些不高興,“單名一個邑字,你聽聽取的多隨便,等他長大,沒準兒以為爹不疼娘不愛呢!”
雖然他爹,確實不太疼他。
自她生下孩子后,原本對孩子分外期待的人,看到孩子,卻沒有想象中那般喜愛。
“你說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才不喜歡這個孩子。”
覓果生完孩子,也跟小姑娘似的,癟著嘴滿臉的不高興。
“你怎能這么想?依我看,他是太在乎你了。”
只有覓果一人不知,平等王為她做的那些事,平等王也永遠不會告訴她。
覓果哼哼兩聲,心中雖早有察覺,卻還是心口不一的數落著。
“先不提他了,你最近……還好嗎?”
從昆侖回來之后,好像也不怎么常出門,大王又將她軟禁了?
漫歸垂眸,正好和睜開眼的辰邑對視著,她笑著點頭,道了聲還不錯。
見此,覓果也說不出勸慰的話,本人都說了還不錯,她還能勸著她離開不成,況且二人都已經有了孩子。
瞧著四下無人,覓果壓低聲量輕嘆,“大王的情況,苦了你了。”
雖說已定親,可二人終究還未曾成親,現在大王又出了這樣的事,婚期恐怕要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