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哥哥。
既不是哥哥，漫歸抬頭眼底滿是肅殺，“為何要用我哥哥的臉。”
云舒沒想到，方才還在自己眼前哭的跟個淚人的小姑娘，轉眼變了臉。
他趕緊擺了擺手，“我都說是我借的，當然得到了當事人的同意啊。”
當初可是離曄同意讓他用這張臉的。
如此想來，離曄是不是預料到現在的情況，才允許自己用？
“你見過哥哥！他在哪兒！他是不是藏了起來！”漫歸上前拽住他的衣袖，連問了三個問題，將他搖的頭暈眼花。
看著眼前焦急不已的人，想來這應該就是離曄口中放心不下的妹妹了。
“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久到漫歸還在人界歷練的時候，他就跟那個叫離曄的男人見過。
“喂，人類，你在這里站了三天到底在看什么？”
三天前，這個滿身帶血的男人闖入世界盡頭，站在這里站了三天。
“你就是世界盡頭的主人。”
那人說話的聲音雖輕，卻帶著肅殺之氣。
他藏在瀑布中沒有露面，“你來這里做什么？”
“心臟。”
那人只說了兩個字，只兩個字他就明白了，他想要自己的心臟。
云舒當即哈哈大笑，“年輕人，我是沒有心臟的。”又或者說他的心臟，他拿不走。
那人很失落，眼里似沒有了神采，喃喃道了句，“沒有心臟，妹妹怎么辦？”
他是來替妹妹要心臟的。
即便他說了沒有心臟，那人仍在這里站了許久，看著世界的盡頭，不知在想什么。
他看中了男人的臉，本體的他之所以藏身瀑布，最主要的是沒有人的形態，也沒有臉。
得知他的想法，那人沒有反對的道了句好，只是，有個條件。
“若是等我哪天死了，可以幫我照顧妹妹嗎？”
他怕他死了之后，妹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云舒拍著胸脯保證，既然給了他臉，照顧一個小丫頭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在那人即將離開之前，問了名字，他有種預感，他們這是第一次見面，也是最后一次。
“離曄。”
那人啟唇輕吐一句，擺了擺手離開，沒說再見，也沒有再見。
后來他變成離曄的模樣，時不時偷溜去人界，記著跟離曄的約定，偶爾回來看看。
也不知過了多少年，離曄口中的妹妹一直沒有出現，離曄也沒有再來。
漸漸地，他有些忘了。
還沒徹底忘記之前，那個叫離曄哥哥的女孩兒終于來了。
他雖然常年待在這里，對三界的事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自然也包括百年前差點鬧出亂子的那件事。
能從禍神成功晉升為福神，還是第一例，想必也僅有這一例。
按照他所了解的情況來看，晉升福神確實是件好事，只是福神常年體弱多病，積福也散福，倒不如當個禍神，至少身體康健。
“他走之前，將你托付給我。”
漫歸松了他的袖子滿眼失落，托付，哥哥是預料到會變成這樣，才提前謀劃。
既不是哥哥，她也做不出將別人當做哥哥的事。
“今天是我失態了，抱歉。”
云舒連連擺手，“你要是將我當做哥哥也沒關系啊。”
本來他就跟離曄約定好了照顧他妹妹，不能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