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厚著臉皮來蹭飯的幾個人,狻猊就不提了,他臉皮厚的習慣了,另外兩個又是怎么回事?
也跟著狻猊,學他那些壞習慣。
好在飯廳的桌子夠大夠長,要是換個小的,來的這兩個,還真不知道去哪兒吃飯。
謝必安和范無咎倒是不在乎,看到大人,精神似乎比從前好了許多,也就放心了。
漫歸回地府,大帝高興極了,晚膳中甚至有兩道菜是他親手烹制的。
吃飯的人數一多,大帝府熱鬧起來。
尋常只有大帝,至多再加上狻猊和騶虞,如今又多了這么多,大帝嘴上嫌棄他們鬧騰,心里還是高興的。
誰也不想孤孤單單的吃飯。
用過晚膳,謝必安和范無咎在大帝府逗留片刻,起身告辭。
離開之際,看了眼大人身上的一襲白裳,二人對視一眼,到底沒有開口。
走出大帝府,一路沉默。
快走到宿舍門口時,范無咎輕嘆一聲總算開了口,“大人到底還是沒放下。”
謝必安正準備進宿舍,聽到他的這句話,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拖著他朝燜鍋地獄方向走。
“今晚大人回來,咱們得高興高興。”
范無咎聽到這話滿臉黑線,他是高興了,自己的錢包也就該遭殃了。
“崔鈺的那二十萬罰款,大王不是給你當慰問金了嗎?”
如此耿直的話一出口,謝必安立刻松了攬住他肩膀上的手,視線瞟向別處,這會兒倒是不說話了。
二十萬的巨款,他怎么也得存一存不是?
不過這話,他不敢說出口,要是說出來,黑子鐵定不會帶著他的錢包跟自己去。
他轉身抵在唇間,“噓——小心別被崔鈺那小心眼的家伙聽見,其實那二十萬,我……我還給了大王。”
范無咎一臉見了活人似的表情看向他,老白能將白白到手的巨款還給大王?
這種話,打暈他都不敢相信,他肯定又在騙自己。
“要去喝酒,你自己去,我今天想早點休息。”
剛說完,不等他跨進宿舍,謝必安伸手拎住他的后衣領直接拖走。
“你這么著急做什么?反正接下來幾天的活兒又不用咱們干。”
不是還有人背著鍋嗎?
此時,辦公大殿靜悄悄一片,唯有偏殿亮著燈。
崔鈺一邊流淚趕公文,一邊罵,罵那些小兔崽子不尊重老人家,留他一個人在這兒孤苦無依,連個晚飯都沒吃上。
“崔大人,您別碎碎念了。”
季聰抱著公文進來,就聽見他在那兒嘀咕,那張嘴就沒停下來過。
罵的話還不帶重樣兒,簡直顛覆了他心中的判官形象。
崔鈺聽著哼哼兩聲,“你也嫌棄我是不是,走吧走吧,都走。”
崔鈺氣著了。
他放下公文,走到辦公桌前,看著氣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人,心中微嘆。
好好的判官,怎么現在變成了這樣?
“這么久沒吃晚飯,您不餓?”
崔鈺哼了一聲不說話,沒過多久,肚子自動傳來一陣空響,豈止是餓,他都快餓扁了。
季聰從身后拎出一個食盒,“您不說話,也就是不餓,那這個,我就拿回食堂了。”
他說著轉身要走,崔鈺看到食盒猛地起身拉住他的衣角,“別,別走,別浪費了。”
季聰扭頭,看了他許久,隨后將食盒放到桌上,清了清桌上的文件。
他們這些鬼差都是刀子嘴,就嘴上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