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不斜視的走了。
五分鐘后,會議室里。
方桐換了一件高領衣服,木著臉把褚林的行程說了出來。
“褚林當天晚上并沒有回家,因為要談生意,他陪著客戶應酬到晚上十點,然后一起歇在了酒店,半夜一點半,他還向酒店前臺要了一床被子,前臺可以證明,而且樓梯口的監控清清楚楚的拍下了他的臉,的確是他本人沒錯。”
“褚太太的檢查報告講,她被毒蛇咬傷是在凌晨一點到兩點之間,根據酒店和褚家的距離推算,即使是在不堵車的夜晚,最快也需要五十分鐘。”
老王皺著眉頭,“所以,褚林具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不一定,”傅童冷靜的打斷他們,“不在場也不一定意味著沒有嫌疑,毒蛇不同于匕首,它具有活動性,完全可以事先準備好。”
戚晝點了點頭,問她,“你有什么想法?”
“毒蛇的來源我們查出是死者汪寶從深山上非法捕捉而來的毒蛇,這個毒蛇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褚家?據我方查證,汪寶從未接觸過毒蛇,即使接觸過也不可能放到他姐姐,也就是他一直提款的大腿上,所以汪寶根本沒有動機這樣做。”
“而我們從保姆那查到,平日里褚太太接觸到最多的也只是牌友,從沒發生過嘴角,也沒跟人結怨,排除家、朋友,最后也只剩下她先生褚林了。”
傅童將保姆的筆錄發給每個人,“保姆說過褚林是被汪家收養的,汪家供他吃穿供他讀書,最后大學畢業事業有成后迎娶了汪晴。”
“可汪晴卻從來都看不上這種出身的褚林,認為他就是靠汪家才有今天的成就,對他說話刻薄,經常嘲諷他是鳳凰男,十分有優越感。”
“看不出來,這保姆阿姨也是正義使者啊,聽聽這種形容詞……”
方桐隨口道,“那這個保姆有沒有可能也是兇手呢?聽她語氣就知道看不慣汪晴呀。”
全場寂靜。
傅童也沒想到這個問題,沉吟道,“也有可能。”
仿佛打開了一個新思路,擺在他們前面的嫌疑人又多了一個。
雖然只是方桐的一句玩笑話,但做他們這一行的,要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確定下來。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句,居然歪打正著的破了這個案子。
因為接下來保姆來自首了。
——
“所以,兇手真的是那個保姆?”簡夭夭意外之余也困惑了,“不可能啊,我雖然沒見過那保姆,但我的確是在褚林眉尖看到了牢獄之災啊……”
戚晝表情一言難盡,“這其實是個非常意外的倫理劇。”
“世界上就是那么巧,保姆是褚林的親生母親。”
簡夭夭張大了嘴。
“等我們根據傅童提供的線索,查到毒蛇的所在地時,就是在褚家的傭人房。”
“褚林的確是想殺死汪晴,他還仿照汪寶的死因偽造一個密室殺人,因為之前我們沒有將汪寶的死因公之于眾,只是暫時沒追究,所以也就給了他一個錯誤的信息——他如果仿照汪寶的死法弄死汪晴,這件事同樣也會不了了之。”
“他將已經冬眠的的毒蛇放在了臥室的取暖器上,用冰塊墊在上面,等冰塊融化后毒蛇漸漸蘇醒,而且林從在汪晴護膚品中提取出來了蛇類最喜歡的物質,汪晴將它涂抹在臉上,用方桐的話說,只有一個意思——‘快來咬我啊’。”
簡夭夭聽得目瞪口呆,“我草,這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