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桐你干什么了,怎么黑眼圈這么重?”老王問著因為皮膚白黑眼圈格外明顯的青年,狐疑道,“半夜不睡覺偷鳥去了?”
聞言,林從眸中頓時升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方桐面皮子因為男人的異樣蹭的就紅了,好在老王以為他是跑過來的,也沒多想。
戚晝掃了他們一眼,對林從道,“過來看看。”
林從注意到地上的受害者,立馬變得正經起來。
他上前蹲下身子,把手上的工具箱打開,簡單的檢查了翻,方桐看著男人認真到很有魅力的顏值,扁了扁嘴。
林從提取了死者耳朵以及口鼻的污濁物,翻看了手腕明顯的捆綁的痕跡,又仔細摁壓確定皮膚彈性后,初步下了結論,“死者死亡已經超過了八個小時,嘴巴有被膠布封住的痕跡,應該是先綁架再進行殺害。”
戚晝點頭,“現在可以立案調查了。”
他讓林從把死者運回去,吩咐方桐去查死者的身份,通知死者家屬前來認領。
然而不等方桐有所行動,現場突然滾進來一個小皮球。
有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趁著警察不注意鉆進來撿球,咯咯的笑聲在看到地上躺著的人時戛然而止,老王心里一咯噔,連忙擋住孩子的是視線,對新來的實習生小六喝了聲,“這小孩子怎么進來的?”
眾人都擔心這孩子會受到驚嚇,哪成想這孩子居然抱起了皮球回頭開心的喊,“媽媽,爸爸睡著了,爸爸不會打媽媽啦!”
“媽媽!爸爸不會打你啦!”
戚晝神情一動,隨著小孩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一個瘦弱的女人。
老式的胡同口里,女人面色枯黃,穿著一身并不御寒的單薄外套,比竹竿還要瘦。
小孩抱著小皮球跟他媽媽仰著頭說話,可那女人卻沒有半點回應,灰蒙蒙的眼睛虛虛的落在半空,眼珠子滾動,從穿著警服的他們每個人看過去,最后落在了死者身上。
她眼中快速閃過一道光,戚晝注意到她肩膀也松了下來,最后,她跟戚晝四目相對,眼睛一眨不眨的,突然很詭異很詭異的笑了下。
“嗬嗬。”
干巴巴的嘴角扯開很大的弧度,女人唇上很快就裂開了好幾道口子,“嗬嗬。”
女人詭異的笑著,聲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沙啞又難聽。
“嗬嗬,嗬嗬!”
“嗬嗬!嗬嗬嗬!”
冷不丁的,周圍人都被嚇得頭皮發麻。
老王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湊過去小聲跟戚晝道,“這人不會精神有點問題吧?看得怪滲人的。”
“她是個啞巴,”林從看著那越“笑”越大聲的女人,平靜道,“不過聽這聲音應該是后天的,你們看她露在外面的脖子,上面有很多抓痕,從那傷口深淺來看,是經常抓撓形成的。”
方桐沒看女人,他看向了不急不緩分析的林從身上。
“一般來說,那些傷口如果不是家暴,那就是她自己撓的。至于為什么,很大可能是因為她原本能說話,但因為后天的原因啞了之后,精神暴躁又不甘心,無能為力又自我厭棄,在糾結中,選擇了傷害自己。”
林從說完,注意到方桐的視線,對著他勾了勾唇。
后者眨眨眼,切了聲。
戚晝沒注意到他們倆的互動,“既然找到了家屬,那還等著干什么?”
“開始行動。”
——
學校。
網絡上的信息更新換代很快,戚梵在班里又聽到了安冉的名字。
安冉雖然被霍總毫不留情的下了面子,但礙于他背后公關很能扯,又在醫院里賣慘,跟簡夭夭公開道歉,爆出了他又默默給貧困山區的孩子捐款等行為,大眾的視線就又聚焦在了安冉身上。
而安冉準備“復出”的第一步,就是開演唱會。
但對于這個蹭自己姐姐熱度的小明星,戚梵怎么可能喜歡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