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撇開心中的淡淡情緒，“你們也要稍微做做樣子，讀一下語文，不能讓那個老頭太難堪。”
有些輕快愉悅的語氣，讓星筠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接話，只能看著老師乖巧點點頭。
數學老師也笑瞇瞇的點頭，隨后看了兩眼顧言，拍拍他的肩膀，仰著有些禿的小腦袋離開了。
他能看出來，顧言這個孩子底子不差，老師講的他又不聽，如果同學之間互相幫助……
他并不介意多一個尖子生。
這么想著，數學老師的步伐更加輕快了。
老師離開后，星筠準備接著講下一道題。
收拾試題冊的時候，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放在一旁的杯子，顧言手臂放在桌沿處，攔住滾輪的杯子。
星筠收拾桌子的手一頓，趕忙扶住杯子，已經晚了。
杯蓋沒有擰緊，一下子將水全部撒在了顧言的校服上。
所幸，杯子里面的水不是很多，只打濕了上衣。
星筠歉意的看著他，從書包里拿出紙巾，在他外套濕了地方輕輕擦拭。
顧言看著半趴在桌上的星筠，手中正捏著紙小心的擦拭著，兩人距離很近，女孩身上淡淡的馨香竄進他的鼻尖。
少年準備脫掉已經濕了的外套的手頓住，任由小姑娘擦拭。
輕輕的力道隔著兩層薄薄的衣服，他似乎能感受到女孩手上的溫度。
白皙冷峻的臉頰罕見的紅了幾分。
用紙擦了多次，衣服還是很濕，關鍵是她的紙已經用完了。
雨水稍多的秋季，雖然溫度沒有很低，但是空氣中充斥著涼爽，許多同學都只在校服里面穿一件很薄的衣服。
現在衣服打濕，很容易著涼。
星筠咬咬唇，端坐著，“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顧言一時沒有說話，看著女孩道歉的乖巧模樣。
衣服濕了就濕了，沒什么大不了，他還不至于弱雞到一吹風就病倒的程度，但是卻將即將脫口而出的‘沒關系’又咽了回去。
說了沒關系，說不定兩人之間真的就沒關系了。
少年心里轉了幾圈。
爾后有些糾結的皺眉，少年精致的容貌泛著糾結，眼睫低垂看著衣服，睫毛輕輕顫動兩下，有一種易碎的美感。
星筠心里更加愧疚了。
“要不，你先穿我的衣服？”星筠試探著說話。
顧言愣了一下。
一個大男生怎么能穿女生的衣服？
尤其是在臨近青春期尤為注重性格的少年時代。
他也是要面子的。
但是面子這種東西……有的時候真就不怎么重要。
少年微微驚訝，耳尖泛著恰到好處的紅，“這怎么好意思。”
星筠拍拍他的肩膀，非常義氣，“沒事的。”
說完轉身從書包里掏出來一件粉粉嫩嫩的外套，顧言臉上輕微羞澀的笑容有些皸裂。
他以為是女孩自己的外套。
這樣子交換衣服，想想就很浪漫，沒有想到她備有其它衣服。
少年心里有些難受。
粉色小外套是修身的那種，看著倒是挺好看的，但是這個顏色，就很……不符合他的氣質。
少年心里強烈的羞恥心，阻擋著他伸出即將拿到衣服的手，當然，最后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