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李修文猛的暴起,一巴掌將張銘扇翻在地。
張銘只覺腦袋里頭金鐵交鳴。
一時之間竟掙扎不起來。
唰。
李修文抬腳踩著張銘的右臉,咬牙道:“說!北城區到底怎么回事!落楓城究竟傷亡幾何?!”
看著怒發沖冠的李修文。
張銘身形一顫。
“李所長,李所長息怒!”
張銘顫聲道:“當日那妖王也不知攜帶了什么寶物,竟直接瞞過了陣法的探查,待我等反應過來之時,它......它已攻入了城內。”
“李所長.....我等帶著兄弟們血戰了足足三個小時,幾乎是拿命在抵擋妖類大軍,這才將其擊退......”
李修文抬起一腳踹在了張銘腹部。
踢得張銘直翻白眼。
“這么說來,本所還要給你記一個抗敵有功咯?”
“不敢......不敢。”張銘囁嚅道。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李修文俯下身子,一把揪住了張銘衣領,直接將他提了起來,“落楓城遭此重創,北城區民眾死傷數十萬,如此大事,你們竟敢隱瞞不報,竟還收買特事所暗子,意欲欺瞞上司......”
“你們還有什么不敢的!”
說著。
李修文越想越氣。
他掄起拳頭就沖著張銘批頭蓋臉打了過去。
可憐那張銘成就三花還不到一年,如何經得起李修文這等先天絕世的攻擊,加之張銘也不敢反抗,不過三五拳便被打的頭破血流。
“李所長,李所長......饒命......饒命......”張銘趁著空隙呼喊道,“李所長,且讓卑職留有有用之身,他日才好上陣殺敵......”
“饒命?”李修文再度將張銘提起,咬牙道,“本所饒你的命,誰管過北城區數十萬冤魂的命?!確實,先天宗師是不可多得的戰略資源,但今日......”
“本所卻饒你不得!”
看著李修文拳頭上的真氣愈發渾厚,張銘肝膽欲裂。
他知道。
對方這是真動了殺心。
先天絕世含怒出手,自己這小小三花便是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于是張銘連忙大聲喊道:“李所長,冤枉!卑職冤枉!”
“冤枉?本所何時冤枉了你!”李修文緩緩收起拳頭,“也罷,今日本所便聽你好好說道說道,免得你到了地下,還暗罵本所不公!”
被放開后的張銘顧不得身上傷勢,也顧不得擦拭血跡,只忙道:“李所長,北城門失守致使北城區民眾慘遭屠戮一事,我等確有失察之罪,可.....”
“可我等罪不至死啊李所!”
“確實。”李修文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平復了心境,“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守將一時失察,致使民眾死傷,只要后期補救及時,確實罪不至死......”
“然而,爾等欺報,瞞報軍情,意欲蒙混過關......確是實打實的死罪!”
是人都有疏忽的時候,一次戰爭的失利,自然不能草率的將罪責全推到將軍的頭上,更不可能動輒處決。
否則誰還愿意入伍為將?
畢竟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是百戰百勝的常勝將軍。
但是,欺報、瞞報軍情,這卻是比戰爭失利嚴重得多的過錯!因為這不但會影響大局,還會壞了軍隊的嚴明之風!
這種罪責。
比違抗軍令還要嚴重!
然而,張銘在聽完李修文陳述后先是一愣,旋即便跪倒在地:“欺報?瞞報?李所長,我等冤枉啊!”
“我張銘入伍為將七十余年,自知能力平庸,敗仗也吃了不少,但我張銘又如何不知曉欺報軍情之嚴重,我......我豈敢如此妄為!”
“當日,弟兄們舍生忘死,浴血奮戰,姬將軍更是因此身負重傷......”
“李所長,您萬不可聽了奸人蠱惑啊......”
奸人.......蠱惑?
李逸的表情逐漸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