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河臉色一紅,小聲道:“二百年。”
二百年......李逸大聲道:“這豈不是比我們南岳劍宗的年頭還短?李冰河,看來你不行啊!”
男人是最忌諱別人說他短和不行的,李冰河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那是因為本座早些年間并沒有成立宗門的想法,沒有想法不代表不行,只是沒興趣,沒興趣懂么......”
接連便是些‘如今荊棘門也算是傳承了幾萬年’‘冰封便不算傳承么’‘你不懂’之類的話。
李逸哄笑起來。
領域內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不過在這種快活的氣氛下,李冰河臉色卻是很不好看:“算了,不與你說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他這句話幾乎是怒吼出聲。
由此可見,這位在修為上有著極高造詣,對堂堂紫星境人仙都表示深切不屑的男人,有過一段悲慘的宗門史。
宗門與宗門之間,勢力與勢力之間的爭斗,和單對單,顯然是有許多區別的。
就好比,李逸自忖自己能隨手鎮壓上官龍城,但若是讓他統領南岳劍宗和上官龍城去戰場上對陣,那多半是慘敗告終。
術業有專攻。
這可不是一句空話。
好在李逸有自知之明,而這位叫李冰河的主,卻似乎不太肯承認。
當然了,李逸也沒有繼續抓著對方的痛腳不放,畢竟他還有求于對方:“既然你說,這些上古宗派根深蒂固,那你認為,要如何才能掘了對方的根?”
見李逸十分識趣的主動轉移話題。
李冰河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他沉吟了片刻后,說道:“滅門!只有將他們宗門上上下下都殺個干凈,才算是掘了那些宗派們的根!”
說實話。
李逸被李冰河這句話震住了。
他當然不是震懾于這句話中蘊含著的滔天殺意,而是......他實在不知道,為什么李冰河一個活了幾萬年,修為深不可測的老怪物,居然能說出如此沒有半點營養的廢話來。
滅了門,就是掘了根......這句話和‘人被殺,就會死’簡直就是一時瑜亮。
李逸實在找不出什么話來反駁。
“您可真是真知灼見。”李逸發自內心說道,當然他還有后半句補充的話沒說:雖然沒什么軟用。
“你別這么看著我。”李冰河雖然沒有聽出李逸話里隱藏的揶揄之意,但也被李逸的眼神看得有些不爽,他想了想,道,“他們這些宗門和你們這些藍星新興勢力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在上古時期幾萬年的歷史中,也誕生過許許多多驚艷一時的宗門,但這些宗門無一例外,都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
“三宗六派干的?”李逸問道。
“不是。”李冰河搖了搖頭,“似三宗六派這等萬年宗門,他們已經不需要靠打壓異己、虛張聲勢來彰顯自己的實力,因為歲月就是他們宗門最好的勛章,底蘊就是他們的底氣。”
“他們對待那些后起之秀,不過是眼看人起高樓,眼看人宴賓客,眼看人樓塌了而已,而他們自己卻巍然不動,靜靜地發展著,延續著......”
“這種厚重的底蘊,你們發展不過千年的人族,能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