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牙印像是就這么留在了手臂上一樣，怎么樣都沒辦法消除。
洛淮書的手緩緩地搭上了黑蛟的手腕，語調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你受傷了，是剛才的天雷？”
“跟你沒關系。”
黑蛟回答得冷淡疏遠，但耳夾仍舊誠實的因為被洛淮書觸碰而染上淡色。
見黑蛟纏著洛淮書洛淮書不愿意放手，余姑又急又氣，可打不過這蛟，她偏生沒什么辦法，只能站在遠處叨叨嚷嚷換著法兒勸他將洛淮書松開。
她的核心想法是——煩死他。
洛淮書笑著勸了余姑兩句，也沒能讓魚停下。
這是真的話多。
洛淮書并不擔心黑蛟會傷害自己，既然黑蛟能來救正在被雷劈的她，那便不會讓她死。
除非……黑蛟餓了。
不過。
洛淮書看了一眼余姑。
應該是先吃魚吧。
“噼啪！——”
就在洛淮書思緒飄忽之時，一道黑紫色的雷轟然落下，擊在了不遠處。
原本嘮嘮叨叨的余姑被嚇得頃刻之間住了口，第一反應便是齜牙咧嘴地查看自己的身體，看有沒有什么地方壞掉了。
自然是沒有的。
洛淮書透過指縫看到了雷電劈落的地方，感知力聚攏，才發覺那里有一道極為陌生的氣息。
“出來。”
身后黑蛟的聲音陡然變得沙啞沉戾，給這寂冷的森林更添了一分寒意。
洛淮書眼前遮擋的手消失，黑蛟重新化成了獸型，將洛淮書完完整整地護在了身后。
余姑認出來人，縮著腦袋叫嚷道：“啊！！你是那個騙我吃毒丹的大壞蛋！！！”
“畜生倒是敏銳。”
被黑蛟道破藏身之所后，對方也不再躲著，落落大方地走了出來，眉眼笑著，卻無溫度，在看向洛淮書后，目光才漸漸轉暖，他嘴角勾了個意味深長的笑，“阿書，我們又見面了。”
看著凌青霄，洛淮書挑了挑眉，嘴角扯起一個敷衍的笑，嗓音涼得厲害：“那還真是糟糕。”
“上次你為了一個半獸人同我打架，這次呢？要為了一條蛟嗎？”凌青霄雙手抱在胸前，隨意地倚靠在一棵樹邊，揚起的嘴角帶了幾分痞氣和挑釁，“可你看起來，似乎已經靈力耗盡了。”
“你的目的是這只蛟？”
洛淮書無視他的挑釁，手放在黑蛟冰涼軀體的一處上緩緩來回撫摸，那處的鱗片逐漸不再緊繃，幾乎是隨著洛淮書的撫摸節奏在舒展。
黑蛟有意無意地將尾尖搭在了洛淮書的手邊。
“原本是要殺它的，畢竟渾身都是寶貝。”凌青霄手中拋起了什么又抬手接住，腦袋跟著手里東西的起落又仰又點，末了，他偏頭看洛淮書，目光灼灼，帶著勢在必得，“但看到你，我改主意了。”
“所以，你要殺我？”洛淮書挑了挑眉，手默默地捏了捏湊過來的尾巴尖，“那可能不太行。”
“你這樣想我，我會傷心的。”凌青霄臉上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還有透著些許的失落與難過，似乎真的在因為洛淮書的懷疑而難受。
“那還真是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