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紀夏疑惑地看著進來的馮敬崇和云若。
她聽說過馮老神醫的大名,卻沒見過本人,猜想這應該就是云若為她介紹的醫生。
只是......院長呢?
慕經垣不是說會請院長在一旁看著嗎?
心中的疑惑并沒有問出來,反正也沒幾天好活了,何必再傷害一個小姑娘的一番好意。
云若說話不便,馮敬崇代為開口。
“慕夫人,這位是我師姐,這次由我師姐主治,我在一旁觀摩學習為師姐打下手。”
紀夏:“......”
所以說就連請醫生也只是一個幌子?
紀夏現在這種徹底佛了的性子,都感覺不可思議,而且,這么大年紀的一個老人,叫一個小姑娘師姐,怎么看怎么都覺得詭異。
“慕夫人不必擔心,我以我馮敬崇的名聲做擔保,師姐說了能救的人絕對不會有事的,你就等著康復的那一天吧。”
“馮敬崇!你是馮老神醫?!”紀夏驚呼一聲。
“不錯。”馮敬崇捋捋自己的小胡子,得意道:“師姐的醫術比我只高不低,不要用那套看凡人的眼光來看我師姐。”
“是、是嗎?”紀夏看到一旁漲紅了臉的小姑娘,實在沒法相信。
‘慕夫人,我師姐要為你施針,不用緊張,放松就行。’馮敬崇看出來了小師姐的不好意思,他已經習慣了,開始轉移話題。
在云若之前,馮敬崇已經先號過一遍脈,然后退到一邊,將空間徹底留給云若發揮。
果然,涉及到自己的專業領域,小姑娘立馬換了副樣子,小臉上一臉嚴肅,看不見絲毫害羞,取而代之的是莊重肅穆和掩飾不住的自信,讓人不自覺就放松下來。
云若取出針灸盒,細心地給銀針消毒。
她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腦中建立出紀夏的身體模型和姿勢,出手如電,十幾根銀針在紀夏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沒入身體的幾處大穴。
癌癥哪兒有這么好治的,只靠單純的醫術云若也只能抑制癌細胞的擴散,真正起主要作用的,還是她以針為媒,將真氣輸送近紀夏體內,云若每一次捻動銀針,銀針便會以肉眼不可見的頻率瘋狂震顫,而針尖的真氣則會在云若控住下,精準殺死潛藏的癌細胞。
這種需要極其細微的控制,對精力和真氣的消耗堪稱恐怖,不一會兒,云若已經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淌下,馮敬崇就連忙拿絲絹為師姐擦汗,一面驚嘆的看著云若施針。
師姐的針法又進步了,無論看過多少次,他都覺得師姐施針的場景太過震撼沖擊力太大,誰能想象一個盲人小姑娘,竟然能這么精準的找準穴位,下針快準狠,沒有絲毫猶豫和停頓。
看著差不多了,云若松了口氣,收了針,身體晃了晃,穩住,向馮敬崇點了點頭。
這是之前兩人就商量好了的,施針之后云若自己一人肯定會力有不逮,后續簡單些就由馮敬崇來接手。
小姑娘收了針,體內那股暖融融的感覺也隨之不見,紀夏感覺有點失落,但是一看云若蒼白的臉色,什么失望全消了,只剩下對小姑娘的心疼和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