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開的雷電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落在有的人頭上的雷比較細，有的比較粗。
密閉的實驗室中，灰發老人心中一陣心悸，沒等他做出反應，小孩手臂粗的雷霆已經落下，砸在他的頭頂。
老者白眼一翻，渾身抽搐，昏死過去。
即使是倒在了地上，仍然可以見到細若游絲的雷電在他身上亂竄，讓他僵硬的身體時不時抽動兩下。
在看他此時，已經是渾身焦黑，頭發根根豎起，身上飄起一股焦糊的肉香味。
這樣的景象在整個暗獄總部同步發生著，只是落在其他人頭上的雷遠不如這個灰發老人身上的粗。
這座地下基地，相當于已經是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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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和段煜淮端坐在伊湛凝成的云上。
潔白的云朵和兩人被一層乳白色光暈包裹，陰沉的雷云就在他們身邊，卻完全波及不到他們身上。
近距離接觸面前這幅雷電肆虐的景象，兩人心中俱是驚嘆不已。
前前后后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雷電停下，烏云散開，金光灑落。
伊湛一襲青色長袍，飄至云端。
云若從云上站起撲過去。
“師父！我父親、我父親他怎么樣了？”
伊湛衣袖一抖，一個人從里面滾出來放大。
——正是云修寒。
此時云修寒已經換了身衣服，一身藍色長衫，頭發像是被仔細打理過，但是依舊沒什么光澤，憔悴的臉上雙目緊閉。
伊湛嘆了口氣，蹲下身將手搭在云修寒心口，道：“他生機已盡，五臟皆衰，潛力完全被榨干，我現在不過是為他吊著性命，已是回天乏術。”
什么？
云若撲過去的身體栽倒在云層上，跪倒在云修寒身邊。
“怎么會，師父你也沒辦法救他嗎？”
云若一臉茫然，心臟的地方好像是在痛，又好像麻木地沒有任何感覺。
伊湛沒有再說話，只是對著她搖了搖頭。
像是感應到什么，躺在地上的云修寒皺了下眉，眼睛緩緩睜開，目中還有些迷茫。
周身白云悠悠，高空肆虐的寒風經過屏障的阻擋，化作微風拂在云修寒身上。
“這里、是在哪里？”云修寒動了動嘴唇，“我已經死了嗎？”
“你還沒死，但是也快死了。”伊湛的手從他胸前拿開，云修寒現在身體已經徹底山窮水盡，即使他為他灌輸再多的靈力也什么用。
眼前是一張熟悉的面容，哪怕十幾年過去，依舊沒有蒼老絲毫。
“道長......”云修寒喃喃出聲，這些年渾渾噩噩的記憶復蘇，他聲音中多了幾分急切，“道長，我我女兒她現在怎么樣了？”
伊湛后退一步，將空間留給云修寒和云若父女二人。
他看了眼段煜淮，手抬了抬，還是放下了。
罷了，怎么說這小子也算是云修寒未來女婿了，也讓他一起見了吧。
伊湛退到了云朵邊緣，云若小心翼翼地將云修寒扶起，段煜淮上前一步，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云修寒看著面前和自己有六分相似，另外幾分神似自己已經過世妻子的云若，枯瘦的手顫巍巍抬起，想要去摸云若的臉。
“若、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