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看他神色匆忙,倒是識時務點頭。
時斯拎著外套就離開了。
他從車庫里開上車,一路飛馳到了一條充斥著燈紅酒綠的繁花街道。
一家酒吧安靜的佇立在鬧市之中,此時圍著的門口已經封禁,救護車的聲音急促的響著,圍著一圈圈的議論紛紛。
“這是怎么了?”
“哎呦,聽說這酒吧里的人打起來了,流了一地的血呢。”
“這么恐怖的嗎?酒吧魚龍混雜,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看救護車都來了,能不嚴重嗎?這酒吧才剛開沒多久,一出這事,以后誰還敢來啊。”
“這老板也是真慘,你看這裝扮,怕是花了不少錢吧,這就直接涼了。”
時斯停好車,斂下眉梢,快步走了進去。
他就是這家酒吧倒霉的老板。
酒吧里一片狼藉,救護車把受傷的人抬走。
小魚是個年輕清秀的姑娘,腿上被玻璃瓶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時斯一身雪白襯衫,挽起袖子來幫她處理傷口。
小魚看到他來了,眼淚唰唰的往下掉。
“時老板……對不起……”
時斯簡單的給她處理了傷口,也沒問究竟發生了什么,讓醫務人員把她抬上擔架送去醫院。
“時醫生,是他們先鬧事的,他們就是故意來找事。”
女孩哭的眼淚汪汪,哽咽著跟他解釋。
時斯點點頭,揉揉她的頭發,“嗯,我知道了,先去醫院。”
現場處理的差不多了,但后續事情一團糟。
時斯看了監控,疲憊的揉揉眉心。
說難處理也好說,監控上明明白白的記錄著是對面先動的手,他們并沒有惹上法律問題。
最大的問題就是,他的酒吧開業才剛不久就出了這么大的問題,以后再想恢復熱鬧的營業幾乎是不可能了。
“小時!”
男人猛的推開監控室,看到修長的雪衣少年安靜站著。
男人臉上帶著壓抑的沉怒,“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誠心接手你就直說,一天到晚找不到人直接當個甩手掌柜?這就是你當初跟我說的會好好經營?”
時斯淡淡看他一眼,并不沒有被男人的怒氣嚇到。
他沉默的給自己倒了杯酒,“最近忙。”
“你……”
“研究院的工作你辭了,跑去一個什么電競俱樂部當隊醫?這就是你說的忙?”
男人恨鐵不成鋼。
“我知道你缺錢,這才好心轉手給你,新酒吧開張,同行虎視眈眈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這樣放任不管,你的酒吧不出事誰出事!”
時斯聽完,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修長的脖頸在光下泛著瑩白的色澤。
他語氣始終不咸不淡,帶著面對生人的疏離。
“我會處理好。”
男人被他氣的臉色鐵青,“你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時斯表情微微動了動。
一手好牌打的稀爛,他好像總是這樣。
生下來本可以含著金湯匙,回到陸家當個無憂無慮的少爺。
可他偏要跟著那個脆弱無助的母親,過上饑一頓飽一頓的艱難生活。
他本應該待在研究院里,拿著高額的工資當院中遠不可攀的高嶺之花。
可他因為要長居國外拒絕了,主動請纓成為AOG的隊醫。
隊醫工資不高,他又缺錢,就用積蓄買下一件酒吧。
結果聽聞顧臨的情況跟他那么相似,于是又出了惻隱之心,選擇寸步不離的給他治療。
是,他不可理喻的留在AOG。
他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