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沈嘉安已經在盡力的想幫他省錢。
卻沒曾想,他自己只會越幫越亂。
生活在校園中的學生,仿佛就是象牙塔中走出來的單純孩子,玩性大,又裝作很厲害的模樣。
時斯去洗水果的時間,沈嘉安回到臺球廳。
幾個膀大腰圓的社會混混抽著煙,圍著一圈,正在跟他室友比臺球。
沈嘉安眉頭一皺,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走過去問室友,“在干嘛呢?”
“這幾個人要跟我們比臺球,說我們就是毛還沒長齊的家伙,哼當然比,我們怎么可能輸給他們。”
幾輪下來,沈嘉安看著室友一直連輸。
周圍的煙味熏得他有些咳嗽,沈嘉安勸阻,“行了別玩了。”
“別走啊,再玩幾局唄,不是個個吹的很牛逼嗎?”
室友面上有些掛不住,干脆把臺球桿直接一扔,“不玩了不玩了。”
看他們已經準備有走的趨勢,幾個混混也把桿子放了下來。
“不玩了行,那交錢吧。”
沈嘉安臉色一變,“交什么錢?”
“輸了這么多把不交錢?”他們笑的滿臉肥肉,“當我們哥幾個的時間很閑啊,你們好學生學習的時間寶貴,我們時間也寶貴。”
室友指著他們,“明明是你們自己上來說要比的。”
沈嘉安看他們幾個身上紋著花臂,面色不善。
并不想起什么沖突,畢竟時斯還在這里工作。
于是問,“多少錢?”
“不多,也就一千二。”
室友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什么?”
沈嘉安眉頭也皺了皺,他們現如今上高中,一周的生活費也就幾百塊,哪來這么多錢給他們。
沈嘉安氣的不輕,“你們這是故意訛詐。”
“小兄弟說話怎么這么難聽呢,這不是你們非要比的嗎?”
沈嘉安回頭看了眼三個室友,嘴型無聲的說了句,“跑。”
四個人一起撒腿就往外沖。
幾個大漢難能這么輕易的就放過他們,輕而易舉的就追了過去,抓住一個就扯回來。
沈嘉安好巧不巧就是被抓住的那個。
猛烈的力道讓他頭暈眼花,隨后腰被人摟住,堅韌的力道把他帶進一個溫熱的懷里。
額頭撞在硬朗的胸前,聞到淺淺的洗衣粉皂香,干凈又清新。
沈嘉安仰頭,看到時斯陰沉沉的俊臉,正無聲睨著幾個大漢。
沈嘉安抓住他胸前的衣服,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時教官。”
時斯低頭,安撫的順了順他纖細的后背。
校園里的小家伙,不諳世事,多半是被嚇到了。
“呦,時斯,這是你朋友啊?”
時斯眉色寡淡,“嗯,都是孩子,別坑他們。”
“這話說的,哪坑了,這不是愿賭服輸嗎?”他拉長了調子,吊兒郎當的說,“我看你這看店也掙不少,不然你墊上?”
沈嘉安一聽這話,瞬間不愿意了。
連忙摸摸自己的口袋,“我還有幾百塊,我給你……”
時斯擰眉,握住他纖細的手腕。
沈嘉安急得快哭了,“我有錢,不然我打電話給我媽,預支下個月的生活費也行,不要你墊……”
時斯驀地笑了一聲,把皺巴巴手里的錢折好,重新塞回口袋里。
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揉揉小朋友的發頂。
“自己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