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鶴林費了半個中午的功夫,一無所獲。而且他盯上她都一兩個月了,不想今天還沒有半點進展。更何況今天交鋒之下,她分明藏拙,比他原以為的更聰慧靈活。女人嘛,嘴上說不要,身體最誠實。更何況這種只怕連初吻都沒有過的雛兒。
主意一定,他一下子站起,身體朝她覆蓋去,今天就算親不到,抱也是要抱一下的。
辦公室性~騷擾?她有證據嗎?他只不過不小心絆了一跤摔在她身上。誰信?她頂頭上司朱盈會為誰作證?她還想不想在公司干了?
嘴里卻說著:“你看看你,頭發都亂了……”朝她伸手。
陸惟真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看著他的爪子不懷好意伸向自己的臉。
她想,真倒霉,這個月終究要白干了,那白花花的五千塊啊……她的左腳尖已微微抬起,膝蓋也緊繃起來,只要一腳,就能揣在他的命根子上,揣得他如只小雞仔般嗷嗷叫喚……
他在腦海里已將朱鶴林打得生活不能自理,朱鶴林的手卻一偏,沒有碰到她,而是落在沙發靠背上。他想了想還是覺得要徐徐圖之,低頭看著她,問:“昨天相親怎么樣?那個人,比我怎么樣?”
陸惟真腦子里一個激靈,想起了陳弦松,想起他說的“寸步不離”。下意識的,陸惟真越過朱鶴林的背,望窗外瞟了一眼。
這里是二十六樓。
一瞟不知道,一瞟嚇死人。
明晃晃的玻璃外,真的有個人,倒掛在那里。
明明是倒著的,可他的神色看起來很沉靜,眉目莊嚴,嘴角緊緊抿著,線條凌厲。唯有衣擺輕輕隨風飄動,唯有頭發倒豎。他也注意到陸惟真終于看到自己了,微微頷首示意,非常平靜的樣子,目光又落到朱鶴林身上。
陸惟真:“………………”
陸惟真還注意到,陳弦松手里握著個……飛鏢?那是六角鏢吧,金屬質地,小小一枚,但是看起來非常鋒利,在他手指間慢慢轉著,像是正在掂量,又在等待。而離他的手臂不到半米的距離,就有一扇斜窗,往外開著。他手一伸就能把鏢丟進來砸人。
陸惟真這才意識到,陳弦松那雙眼,隱有冰冷殺氣。她毫不懷疑,一旦朱鶴林的咸豬手碰她,陳弦松就會果斷擲出那一鏢,就像昨晚他劈向壁虎男的神劍。
他居然真的在貼身保護她。
以這樣令人瞠目結舌的方式……
“……你在走神?”頭頂傳來朱鶴林不高興的聲音。
陸惟真的目光回到他臉上,忽然,笑了。
是啊,差點忘了,她還有個保鏢呢。大太陽天,就跟塊干臘肉似的掛窗戶外頭,沉默暴曬。原本她就快憋不住的怒和恨,就這么神奇地,被自己給笑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