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鶴林沒吭聲,好像還在暈。陸惟真松開他,把他往里輕輕一推,他走了兩步,轟然倒在沙發上,不動了。
陸惟真:“……”
真沒用!
她真想就這么丟下他,不管了,卻突然想起之前看到過的新聞,什么同事聚餐一人猝死,同桌人全都承擔賠償責任。又見朱鶴林的臉色青青白白,心里有點怕,只好走過去,在他身旁蹲下,喊:“朱經理?朱經理?”
沒反應。
陸惟真又拍拍他的臉。
就在這時,朱鶴林猛地睜開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壓在沙發上,同時腳一勾,把背后休息室的門關上。
陸惟真:“……”
朱鶴林卻連噴出的氣息都是滾燙的,整個人像剛從酒罐子撈出來,臉色邪氣又瘋狂:“你現在是不是瞧不起我?我不過被總公司那群沒人性的罵了幾次,你就看不上我了?”
陸惟真直視著他的眼睛,能說出這話,看來他不是壁虎男,只是發泄情緒。
陸惟真略有點失望,臉色也變得難看:“讓開!”
朱鶴林哪里肯聽,他冷道:“裝什么純?現在還不是被我壓?你要是真沒半點意思,今晚干嘛來?”
陸惟真死死盯著他。這和強奸犯怪女孩夏天穿短裙有什么區別?
她忽然微微一笑。
朱鶴林一愣。
陸惟真在心里倒數:5、4、3……
只數到了3。
陸惟真想象過陳弦松會以何種方式出現,譬如從天花板掉下來,譬如破窗而入,甚至直接推門而入。
她萬萬沒想到,陳弦松會如同幽靈一樣,憑空出現在朱鶴林身后。
真的是憑空。
室內,平地,燈火通亮。窗沒動,門沒動,天花板沒動,屋內的光影也沒有一絲變化。
數到4時,朱鶴林背后還是空的。
數到3時,陳弦松已站在那里,衣袖褲腳發梢的線條還有些模糊,人卻是活生生的。
陸惟真眼睛都看直了,甚至忘了反抗朱鶴林。朱鶴林瞅準機會,嘴巴就要落在她臉上。陳弦松臉色驟變,長臂一伸,就跟提只猴子似的,將朱鶴林從她身上提起,再一個手刀,重重落在他后頸。朱鶴林悶哼一聲,雙眼翻白,暈死過去,陳弦松將他丟在地上,眼神狠辣無比,一腳重重揣在他的肚子上。朱鶴林全身一抖,似只煮熟的蝦蜷了起來,顯得痛楚無比,但是還沒醒。陳弦松又彎腰一摸,從他口袋里摸出陸惟真的眼鏡和發帶,丟還給陸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