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惟真卻說:“我知道,沒多大的事。”
沒一會兒,高森一肩扛一個大箱子,慢悠悠地下來的,活像一座大鐵塔。兩個女孩臉色早已恢復平靜,張羅著把所有行李都裝好。高森開車,搬著三人所有行李,往這個城市里新的巢穴駛去。
他們原本住在河西,而今搬往城東南,雖還在同一城市,相距甚遠,而且河西新建,處處新綠,地廣人稀。城東南卻是交通樞紐,人口混雜,隨時可以拎著行李上高鐵、汽運,了無蹤跡。
而且房租也便宜很多。
三人這回租了個三居室,一人一間。陸惟真失業,現階段只能節衣縮食,不能獨享一套房。
等進了新家,高森問:“陸老板,你明天真的要跟我去公司面試送外賣?”
陸惟真一臉輕松:“對啊,我肯定能干好,比你掙更多。”
高森很服氣地說:“那是自然。”
許嘉來笑瞇瞇靠在對面紙箱上,說:“你倆努努力,爭取早日月入過萬啊。”
高森說:“下個月了。”
許嘉來:“哎呦我去,可以啊。請客請客!”
高森:“隨你想吃什么。”
許嘉來:“囂張!陸老板,你看他才掙一萬就要上天了!”
陸惟真也笑,哈哈大笑,心想,這才是她的生活,這才是她最親密的、陪伴多年的同伴。
新家總算收拾好了,陸惟真躺在主臥的大床上,望了會兒天花板,摸出手機,等反應過來自己在干什么時,她已打開了和陳弦松的對話頁面。
上一條短信,是他昨天發來的:我明天回來一趟,在家等我。
臨走時,他告訴過她家門密碼。
她當時回復:好,。
再往上一條,是前天晚上,她在傍晚時說:吃飯了嗎?記得按時吃。
那應該是作為女友正常的關懷義務吧。只是短信發出時,她會忽然想起曾經的那個地下停車場,她把盒飯放到他手里時,他沉默的表情。
陳弦松回復了一張照片,很昏暗的光線,不知是躲在哪里埋伏,照片里是一塊打開吃了一半的壓縮餅干。
他真的又在吃壓縮餅干。
當時她回復了一個哭泣表情。
他發了個摸頭。
陸惟真把手機一把丟開。
該出發了。
天天氣不太好,陰沉沉的,剛過中午如同傍晚來臨,也許今夜會有雨。陸惟真拎了平時常用的包,里頭是空的。她今天沒穿裙子,穿了方便運動的短衣短褲運動鞋,長發高高束起,也沒戴眼鏡,看起來明麗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