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邊一呆,就看到陳弦松從腰包中抽出光劍,丟了過來。他大驚之下,連忙雙手接住,脫口而出:“可是師父,你怎么辦,我不能要!”
陳弦松:“拿好!”
林靜邊卻少有的想要忤逆師父了。他想如果是太平盛世,他接也就接了,可這樣的亂世,光劍在師父手里,才能發揮更大威力。他也才能放心師父的安全。至于他,這些年沒有法器,不也過得好好的?于是他跪行上前,雙手捧劍,說:“師父!我不能要!”他也知道師父一旦做了決定,很難更改,于是又強辯道:“時間不對,雖然過了十年,可我才跟了你七年。師父,你不能破壞師門規矩!請把劍收回去!”
陳弦松沒動,看著他依然如孩子一樣赤誠的雙眼,緩緩說:“然而這三年,你從未停止修煉,只不過你的修煉,不是跟著我,而是獨自入世了。在為師看來,你已經具備大捉妖師的心境,可以使用這把劍。至于我,你不用擔心。”陳弦松笑了笑,手在腰包一摸,另一把更加古樸渾厚的光劍出現,林靜邊睜大眼。陳弦松將這把劍橫置于椅子扶手上,說:“這是我從葫蘆中得來的,所以你盡可放心,把你的劍拿起來吧。”
林靜邊心中翻滾如潮涌,捧著光劍站起,眼淚差點掉下來,終于不再推辭,摸著光劍,敬畏又歡喜。
陳弦松說:“你是我師門旁支,祖上也曾出過大捉妖師,只是后來沒落。你身體里也流著捉妖師的血,今后好好修煉,爭取早日人劍合一、隨心所欲。”
林靜邊恭敬垂頭:“是。”將腰間那把精鋼劍拔出,丟到一旁,將光劍插入。
“坐吧。”
林靜邊在旁邊坐下。
陳弦松靜了一下,說:“我再和你說說陸惟真的事。”
林靜邊說:“師父,你不用對我交代什么。她既然已經是你的人,我也不會再去給她找不痛快。她今后如果幫助我、對我有恩,我也會有恩報恩,一是一、二是二。師父,其實經過這三年,過去的恩怨對我來說,已經像上輩子那么遠,也無關緊要了。我只是不能立刻信任她。”
陳弦松說:“我知道你放得下,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你有沒有想過,妖怪到底是從哪兒來的?當真是天生地長?她的族人,為什么稱呼她為’半星’?”
林靜邊一怔。
……
過了很久,房門才打開,師徒二人走出來,陳弦松神色平靜,林靜邊的神色卻很復雜,和他一起望著院中,正在和幾個孩子玩耍的陸半星。
陳弦松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說:“好了,自己慢慢琢磨。回去休息吧,養足精神,明天出發。”
林靜邊點頭,一只腳剛踏進屋里,又收回來,不對,師父他們也要休息,今晚的住宿還沒安排。林靜邊抬起頭,就看到師父正盯著院子里的陸惟真在看。
林靜邊想了想,小聲問:“師父,你們今晚怎么睡?是我把房間讓給你們,還是讓她去跟陶醫生睡?你和我睡?”
話音剛落,就看到師父轉頭盯著自己,目光幽幽。林靜邊神色不變。
過了幾秒鐘,師父才開口:“讓她和陶醫生睡。”
林靜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