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弦松笑了,捏了捏她的臉:“不計就不計,回頭再補上。”
陸惟真終于舍得也給他一個笑臉了。
他說:“走吧,我先送你回家,再去江城。”
陸惟真又不動了。
陳弦松看著她。和陸惟真好之前,他是真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么一天,陪著個女人磨磨蹭蹭、糾結反復。他也沒想到自己能有這么好的耐心和手段,一次次哄著她、捧著她,只怕她有什么委屈。只是她明顯一天比一天放肆,就是賴著他,軟得像草、黏得像蜜糖。
陳弦松自己都覺得好笑,于是就笑了,干脆抄手看著她:“六五,又怎么了?”
陸惟真斜他一眼:“這種時候,別叫我六五,去他的理智冷靜英明神武。”
陳弦松:“別說臟話。”
陸惟真卻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遵命老古董,但是你不要送我回家,我要送你去江城。”
陳弦松看著她不說話。
陸惟真說:“難道你還擔心我的安全?我從江城回來心情不好,路上哪只灰鬼撞見我,那才叫倒霉好嗎?”她頓了頓,又去蹭他胸口:“陳弦松,能多一天,我也要。”
陳弦松摟著人,長嘆口氣,說:“好。”
等待的時候,林靜邊往師父和陸惟真站的地方,隨意瞄了幾眼,結果只很快就發現沒眼看了。他甚至覺得不認得這個師父了!當初這兩人好那會兒,師父雖然也體貼關懷備至,但也沒黏糊成這樣啊。你瞅瞅,瞅瞅,掛師父身上了,剛分開沒兩秒,又掛上了。師父的手……師父的手在干什么?林靜邊猛地別過頭去,臉也有點燙了,他還是個……那啥好嗎!長輩沒有長輩的樣,給他看這些!
一轉頭,看到后排的陶清扉正盯著自己,眼神清清亮亮,透著慣有的寒意。林靜邊忽然就覺得有點尷尬,雖然陶醫生冷血無情,沒有半點女人味,但到底是個女孩子,現在和他呆在這么狹小的封閉空間里,而他剛看完那兩連體人親來親去,感覺又怪怪的了……
他把頭轉回去,沉默不動,也不搭理陶清扉。而陶清扉望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和脖頸線條,閉了閉眼。
酷得不要不要的。
陸惟真和陳弦松回到車邊,她習慣性走到副駕,剛拉開車門,就看到里頭坐了個人,她愣了一下。
原本陳弦松是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誰坐前誰坐后,男人根本不會去想。但因為剛和陸惟真說要離開,她又撒了那么一陣子嬌,他心里總是歉疚和心疼的,于是下意識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見她走到副駕,一副愣住的表情,再看一眼在副駕端坐如鐘毫不知趣的徒弟,陳弦松心口隱隱一痛,盡量以平穩不遷怒的語氣說:“靜邊,你坐后面……一路照顧一下陶醫生。”
陸惟真本來還想坐后面去,聽他這么說,也覺得有道理,就沒動。
林靜邊“哦”了一聲,換到后排,神色沉穩無波,只是耳根不動聲色地紅了,也不看陶清扉。
陶清扉看著他那一點點紅起來的耳朵,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
非要死撐著當電燈泡,結果被號稱最疼你的師父毫不猶豫地趕走。我一定忍住不嘲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