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蕭齊沉默著，不說話。
付溫從沈辰身邊走到蕭齊面前，之前癲狂的神色已經冷靜了下來，但眼中卻是充滿了沉沉的疲憊：
“孩子，至少你還有同伴活著，不是嗎？”
蕭齊依舊沒有動作。
付溫苦笑道：
“也許你聽說過，三年前那場意外，我知道我弟弟出事后，組織找上了我，以找到我弟弟的全尸為代價，讓我為組織服務。”
付溫的弟弟……是蕭齊殺的。
蕭齊動了動眼眸，啞聲道：
“對不起，我受命去殺一個人……并不知道……”
付溫擺了擺手，似乎是累極了：
“后來，我弟弟的尸首被人動了手腳，灑了白磷，在搬運的過程中自燃，燒傷了幾個警察……我當時的信念就是能讓他完完整整的……結果呢？”
蕭齊低著頭。
付溫繼續道：
“組織騙了我太多，祭祀，復活……我過去這幾年，一直活在仇恨中，有時候哪怕是知道他們只是在利用我，我也不去拆穿，因為如果拆穿了，我的一個虛無縹緲的信念也就沒了。”
付溫聲音中透著無盡的厭倦：
“直到今天，人小姑娘把我帶去見了誠國，我才突然感到……我累了，這么多年的背叛良知，背負仇恨，到最后的麻木，我真的累了。”
蕭齊所有若感，紅著眼睛抬頭。
付溫拍了拍蕭齊的肩膀，道：
“我沒辦法不恨你，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沈辰在一旁微微嘆氣，沉聲道：
“付溫他伏法后，突然提出了眼見你一面，我問他為什么，他說——你還年輕，還有機會。”
沈辰邊說邊看著蕭齊。
蕭齊沉默良久，直到警員上岸把他帶走上船時，他才突然回頭，紅著眼道：
“姐姐，等小七回來。”
姜白神色清冷，嘴角一抹血跡，有些狼狽，但卻并不喪氣。
微風輕輕，只見她嘴角輕輕勾了勾，無聲的安好。
……
一系列的收尾工作不知道有多繁瑣。
姜白和沈霄一如既往，把爛攤子都丟給了陸聞，連夜從醫院給跑了。
當天回到病房，發現空無一人的陸聞差點氣的原地暈厥。
還好一個小警員匆匆忙忙跑進來，把一大堆公事扔給了陸聞讓他徹底清醒過來，且清晰地明白了一件事——
他有的忙了。
這次的案子雖然涉及很大，但到底還是沒能抓住俞淵的馬腳。
付溫和蕭齊對于組織知道的都有限，除了清楚俞淵這么個人的存在之外，對于他的認知幾乎為零。
甚至直到今天，他們兩才知道自己和對方竟然是一個組織的！
一周過去，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沈辰找到陸聞，吩咐他交代一份文件，方便上面播出新聞宣傳警局。
陸聞領了命，回想了一下整起案子的辦案過程，覺得沈霄和姜白功不可沒。
于是他找了一個黃道吉日，把兩人都約到了一家隱秘性很好的餐廳里——
山海坊。
姜白到達這間餐廳的時候，眼中不可避免地劃過了一抹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