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改志愿這個事情，對于一個滿懷憧憬的高考考生來說，是一個十分殘酷的事情。
三年備戰，就是為了去自己心儀的那所大學。
哪怕未來自己根本不會走上相應的行業，當初經歷的那一份滿腔熱忱也是難以忘卻的。
可以想象徐彤當時的心情，但這卻不是她接受殺人的理由。
況且……
江折突然直視著徐彤，道：
“你想知道真相嗎？”
徐彤心中涌現一股慌亂。
江折自顧自地低聲道：
“趙姨跟我閑聊的時候說過，她知道你這么多年，一直沒有對她放下戒備，包括當年高考的事情……其實你那年離二本線還差了幾分，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全校第一。”
徐彤徹底愣住，歇斯底里道：“怎么可能！你騙我！！”
江折不理會徐彤，只是平靜陳述道：
“趙姨不忍心看著你日夜顛倒地學習，卻希望落空的樣子，成績出來后就去找了老師，幫你改了志愿，順便讓老師幫她編謊，隔天就去找了那所二本的校長，塞錢硬是讓你上了這所二本。”
徐彤雙目失神，無意識地呢喃：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我這么多年……恨的都是什么……？”
她本以為，是趙芳強制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讓自己不得不縮在這個小城市里，干著一個普普通通的會計職業。
但現在卻告訴她……？
屈正敲了敲桌子，道：
“徐彤，可憐天下父母心，趙芳已經死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說出給你打電話的神秘人是誰？”
雖然屈正已經知道鬼面是俞淵的人，但顧家顯然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說……是有人假借顧家的名號，想要栽贓給顧家。
徐彤失神地頓了幾秒，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錄音是假的吧，我沒有想過要殺我的母親，畢竟她對我這么好，我怎么忍心呢？”
屈正眉頭皺起，下意識地看向姜白求救。
在場，只有姜白在心理這一塊是專業的。
姜白低罵一聲，小聲解釋道：
“她小時候絕對受過心理創傷并且留下了PTSD，趙芳一直是徐彤心理上的假象敵人，剛剛她突然得知自己假象的敵人并不存在，受到巨大打擊，引起了精神上的應激反應，有點像是第二人格，但本質并不一樣。”
江折勉勉強強聽懂了一般，問道：
“能進行強制的心理干預嗎？”
姜白抿唇道：
“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我之前已經對她有了一些干預，現在她的身體會排斥一切會帶來危險的干預，尤其是我的，如果強制進行，可能會讓她惡化。”
徐彤偏了偏頭，輕蔑地笑了笑：
“怎么，我說錯了嗎？看來你們也沒有辦法了啊，你們有什么證據證明我想要殺人嗎？有什么證據證明我和人聯系了嗎？有什么證據證明我收了五百萬了嗎？沒有，你們都沒有！”
屈正沉著臉色。
姜白咬了咬牙，拍了拍鄔玄歌的肩膀，低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