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到了最后什么也說不出,只能緊緊的擁著她,仿佛這樣就能到天荒地老。
鼻尖有些發紅,花傾歡沒吭聲,心里掀起了驚天駭浪,他他他——
方才那些話,是在表白嗎?
可是,她應該相信嗎?
她不知道。
花傾歡眼底滿是迷茫,她以為自己這一生很可能就這樣過了,和他成親,或者再生個孩子,然后死去。
那會兒她也想過,讓兩個人共同的孩子去繼承那個皇位,她和蕭瑟的孩子再怎么也流著他的血脈,就算蕭瑟再殘忍也不會對孩子下手吧。
她也就能夠安心的死去了。
可如今,似乎很多的東西都被打破了。
喉結滾動,察覺到了她的顫抖,就像哄娃娃一樣,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撫著小姑娘。
在花傾歡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的眼睛幽深的可怕,眉眼彎彎,潛藏著邪念與讓人毛骨悚然的危險。
他舍不得放下她。
又不忍心把干干凈凈的她拖進地獄。
那就,送別人去下地獄吧。
……
纖長的手指緊緊的抓著蕭瑟的衣服,骨節處泛白,格外明顯,花傾歡微微喘息著,過了許久才聽見她說話,聲音悶悶的,“蕭瑟,給我一些時間。”
如今的局勢并不輕松,云國派人來和親她才想明白,不僅僅是花朝的人在盯著這個位置,還有其他的國家。
如果在這中間選擇,她只會,也只能選擇蕭瑟。
她會盡力適應他的存在。
盡力的,去信任他。
等等——
電光火石間,花傾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她怎么覺得有些不太對?
第二人格什么時候也這么溫柔了?
怎么看都不對勁,試探的叫了一聲,“蕭瑟?”
男人“嗯”了一聲,又欲又野,好聽的要命,花傾歡老臉一紅。
這態度怎么看都怎么都是第二人格,畢竟只有第二人格會叫她歡歡,可是……
一想起方才那個纏綿悱惻的吻,花傾歡有些動搖。
讓她想要抓狂,這到底是誰?!
以前他們出現的時間規律,現在一點兒也不規律!
她就他媽害怕,以后要是成親了,兩個人在親熱的時候,另一個人格忽然搶過了身體的支配權,然后笑里藏刀的抵著她問自己是誰。
她要是沒有分清,能夠想象得出后面她會有什么結局。
她一定會好幾天連床都下不了。
一想到那個場景,花傾歡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
可太他媽變態了。
當然,此時此刻的小白兔·歡還并不知道,在并不久的未來,某只大尾巴狐貍發現了她的擔心,并且對此詢問樂此不疲,畢竟,她無論是答錯了還是答對了。
他都能夠高高興興的拉著自家小姑娘換各種姿勢地點,造小人。
答對了,美曰其名獎勵,答錯了,就是懲罰。
有腳步聲傳來,還伴隨著談論的聲音。
是哪個宮的小太監?
花傾歡蹙眉。
那兩道聲音很輕,要不是此時夠寂靜,她還聽不到。
一個小太監尖聲尖氣的,議論著今晚的事兒,“我說啊,今天晚上丞相這樣做,無非就是怕那個云國皇子來搶皇位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