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一副你在開什么玩笑的表情,不明白黃永強在說什么。
黃永強快步走來,指著村西口急道:
“哎呀誠哥,就是你爺爺的那套房子,現在有人準備強拆了!”
“我爺爺的?”
蘇誠眨了眨眼睛。
好一會兒,才想起的確有這么一套房子。
當初爺爺病危,臨走前曾經留下口頭遺囑,將他的那套房子留給了蘇誠一家,而三十萬存款,則分給了大伯二伯兩家。
這份口頭遺囑是游光村老村長去婦在場證明過的,法律也承認,當時大伯二伯家也沒有反對。
畢竟,那時候房子不怎么值錢。
后來蘇誠也沒怎么去關注這件事,只是聽奶奶跟自己說過,婚房的事你不用操心,只管給我把孫媳婦帶回來就好。
難道奶奶說的婚房,就是爺爺留下來的那套房子嗎?
不管真相是什么,拆遷總得阻止。
蘇誠二話不說,跟著黃永強就往村東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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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東處。
一架挖掘機直接開到村東口的一處房屋旁,這里是村西最邊緣的一家,但是卻緊靠公路。
從這里便可以直接上高速。
挖掘機旁還有一輛寶馬車。
一個戴墨鏡梳著大背頭的年輕男人走下車,望著眼前這個略顯老舊的宅院,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王總,您確定可以拆嗎,這回那個瘋婆子再沖出來怎么辦?”
挖掘機駕駛員老竇,畢業于某翔挖掘機技術學校。
技術過硬,開挖掘機幾十年從來沒有失過手。
但這一次卻心驚膽戰。
只因為這次的雇主很不靠譜。
事實上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
之前也要拆房,但是都被房主李芳給攔下了。
王成遞上一根香煙,臉上堆笑道:
“竇師傅,你盡管推,這套宅子蘇意那小子可是早就抵押給我了,還不了錢,那這房子順理成章就是我的。”
“李芳那婆娘今天就算站在挖掘機面前,你也只管推,聽清了嗎,竇師傅?”
老竇猛吸一口煙,眉頭卻緊緊皺起。
“可是,您也不需要將它推倒啊,這么好的房子,我看里面都裝修好了。”
王成呵呵一笑,搖頭道:
“這你就不懂了,我是個商人,賠錢的事情從來不干,這套房子裝修再好跟我一毛錢的關系也沒有。”
“我就是看中了它的地段,推倒它,在這里修個汽車維修廠多劃算,利益可以翻上幾十倍!”
老竇點點頭,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成!趁她沒回來,趕緊推!”
說罷,他叼著煙,操縱駕駛桿向面前這套宅院開去。
這時,游光村的很多村民都圍了過來。
“造孽啊,這個姓王的又來了,非要拆了這座房子不可嗎?”
“沒有辦法,蘇老爺子沒了之后,蘇家就散了,老大老二現在吃里扒外,良心都被狗叼了。”
“天道好輪回,這老大可不就遭報應了,出了車禍,躺在醫院都半個月了,據說都成植物人了。”
“哼,人家芳姐不計前嫌,借他家錢,還上醫院照顧,就這樣了他兒子還不忘坑芳姐,把人家孫子的婚房給抵押了!”
“呸,真特么不是東西!”
“····································”
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但就是沒人主動阻止。
只因王成手上不僅僅有抵押合同,還多了一份書面遺囑,證明蘇老爺子生前有將房子產權交給老大一家!
再加上這是蘇家的家事,誰也沒辦法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