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透出一縷光,有人覺得它刺眼,有人覺得它是希望。
陸秋抬頭瞅見天邊那抹白的時候,腦海里不由得記起以前看過的一段話:“你決定了嗎?”
“決定了。”騎著馬在陸秋身側的蘇蟬衣重重的點了點頭,語氣堅決。
“黑騎軍,參見女帝!”
伴隨著金戈交錯金屬音,所有的黑騎軍同時下跪,跪拜的方向正是蘇蟬衣。
“平身。”蘇蟬衣牽著馬繩的手微不可察的顫了顫。
……
奉天殿。
在帝都的文武百官今日全部到齊,井然有序的站于兩側。
“四皇子,你好大的膽子!難道陛下就容許你放肆嗎?”國舅爺的傷勢還沒好,暴跳如雷的動作頗為滑稽。
龍椅上,蘇蟬衣頭戴寶珠鳳冠,身穿驚艷迭麗的金紅色鳳袍。青澀絕美的面龐上,已經有了幾分威嚴之相。
文武百官都抬首望著這位開國以來第一位女帝,蘇蟬衣!
每個人的心里,都是激蕩著不可描述的巨浪震動。
昨晚發生在坤寧宮的事情,所有人早已了如指掌。
昔日的平樂皇后和不可一世的七皇子,正被捆綁如囚犯沿著帝都七十二條大道游行。
想到這里,一束束忌憚的眼神落在了龍椅側座的那位蟒袍少年。
攝政王,陸秋。
就是他,先斬準天階閆大師,再一擊重創老牌天階強者駱先生。
逼得陛下退位,并且寫下詔書。
“詔書,國舅爺沒看嗎?”陸秋幽幽的開口,然后拍了拍額頭。裝作恍然大悟的道:“瞧瞧本王的記性,你已經不是國舅爺了。”
“放屁!我的國舅爺是陛下封的,你還真把自己當攝政王了?”國舅爺指著陸秋,又指向蘇蟬衣:“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臣認為國舅爺所言沒錯,夏國從未女帝先例,更何況蘇蟬衣雖是我夏國公主,但是夏國唯一一位異姓公主。無論如何,她都沒有資格坐在夏國的龍椅上。”另外一位大臣上前,義正言辭。
陸秋哦了一聲,記得這位好像是禮部尚書,汪僖就是他的學生。陸秋還記得,禮部尚書似乎是平樂皇后派系的。
禮部尚書昂首挺胸,有恃無恐。
當時陛下都不敢違背眾怒,更何況年輕的四皇子和無用的蘇蟬衣?
“還有誰贊同呢?”陸秋掃視整個大殿。
“臣贊同。”一位身穿鎧甲的男人從武將一列走出。
“臣也贊同。”
“臣也是……”
一位接一位從人群中走出,每個人都是毫無懼色的直視著四皇子。
陸秋數了數,不錯,怪不得平樂皇后對賢妃動手,陛下都只能忍著呢。
“平樂皇后派系的親信,果真都是身居要職呢。”陸秋笑了笑說道。
“識相就把這場鬧劇給我收了,請陛下出來主持公道!”國舅爺暴怒的臉上終于有了幾分得色,站在人群最前列說道。
“林震,何在?”陸秋的視線越過國舅爺。
“臣在。”林震大步流星的從殿外走進,抱拳大聲道。
“殺。”陸秋露出道人畜無害的笑容。
可是伴隨著殺字出口,奉天殿文武百官的心里都涌出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