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聞言面色一冷,大聲的呵斥道:
“避什么避,紹興就是老夫的家,也是我們上官家世世代代的根,你這是要老夫連自己的家、自己的根都不要了嗎?好歹老夫也是當過大燕朝次輔的人,要是倭寇一來老夫卷起鋪蓋就屁滾尿流的跑了,老夫的那些故人,同僚怎么看,紹興的親戚朋友怎么看,紹興的老百姓又會怎么看?到時你讓老夫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再說我們上官家在紹興家大業大,根深葉茂,我們能往哪兒逃?如果我們不以身作則的同倭寇誓死對抗,等倭寇進入了紹興城里把整個紹興城燒光、殺光、搶光、洗劫一空時,那時我們上官家還能剩下什么,紹興的老百姓還能剩下什么?哼,老夫就是死也要死在紹興,逃的事情休得再提,我們還是說說怎么去更好的打擊倭寇,守住紹興城吧,沈歡,你怎么看?”
看著不怒自威的上官鼎,再看看他那滿頭白發和蒼老得溝壑縱橫的面頰,沈歡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絲欽佩。
他忍不住暗贊了一句,這就是做過大燕次輔的人嗎,這算是文人的風骨嗎?
看來上官家作為一個顯赫的大家族在大燕屹立百年,甚至幾百年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不僅上官鼎有著臨危不懼視死如歸的氣節,就連上官鳴也是只讓自己的爺爺和小妹先走他選擇留下,你說這樣的上官家還能不昌盛嗎。
同時,此刻的沈歡也終于把先前的種種擔心給放了下來,他朝著上官鼎笑了笑道:
“爺爺說得不錯,如果倭寇真的要來,爺爺不能避,上官家也不能逃,要是你們都走了紹興城里百姓怎么看,只怕他們比你們逃得還快,到時紹興城里的人一走而光了這城還怎么守,只怕倭寇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易的拿下紹興城,剩下的便只能是如狂風肆略后的一片狼藉,而且現在倭寇既然已經快來了,保不齊從紹興到杭州的路上也有小股流竄的寇匪,到時沒有兵馬護送,逃難的人群還不變成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寇匪洗劫,這樣反而更加危險,因此逃肯定不行,我們只能死守紹興,力保城門不失,等待其他地方的軍隊前來增援。”
上官鼎贊許的看了沈歡一眼。
“沈歡,你說得不錯,當務之急我們只能死守紹興城,而要死守紹興城那就只能先把內應給全部拿下,力保紹興城在第一時間不能有失,嗯,沈歡你再說一下城內有哪些內應吧!”
先只是講事情的經過,現在是要商量怎么應對城內內應的辦法,沈歡一邊講一邊拿出當時在詢問時沒有紙筆,而選擇用倭寇鮮血在白布上寫下的名單來。
雖然他已經很小心了,但寫滿名單的白布依然浸了少許雨水,使得字跡有些模糊。
上官若雪沒有半點嫌棄之意,從沈歡手中接過名單一面聽沈歡講一面仔細辨認后,然后在宣紙上把名單重新給寫上了一遍。
名單不長,只有十二個人,上官若雪很快的就記完了,然后把宣紙遞給上官鼎,上官青虹也湊過去一旁觀看,當具體看到一個的名字時他微微一驚。
“怎么鐵面人冷卓也在紹興?”
“大伯,冷卓是什么人,很難搞嗎?”
上官銳一直呆在京城,對紹興的人了解不多,忍不住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