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之下,沈天逸便開始上街擺起了書攤,給人代寫書信和字畫來。
這對于一個進士出身的人來說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只不過錢來得有點慢,也有點失體面,但現在的沈天逸根本就沒有了什么顏面,他也并不在乎。
而韓素梅也開始去坊間接一些針線活來補貼家用了,朱安也出去做了些零活。
生活就這樣在兩老口擔憂和思念中艱難的繼續著,他們不知道這種生活還能繼續多久,一年,十年,甚至一輩子,但兩老口沒有半點怨言。
可就在這種窘迫的情形下,大半個月前的一個夜晚,一個包裹‘哐’的一聲砸進了沈家后院,把兩老口驚得目瞪口呆。
而今天又來了。
這是天降橫財,沈天逸沒有敢去動它,上次的那包都還好好的擱在衣柜里。
此時聽了韓素梅這話,沈天逸自嘲的笑了一下。
“不是吧,現在我們沈家都變成了這樣,老夫也沒有了官職,誰還吃飽了沒事來陷害我們呀!”
韓素梅站起來圍著桌子無意識的走了幾步。
“可是這銀子為什么會平白無故的跑到我們沈家來呢?”
“我也不知道!”
“會不會是你那些同僚見我們生活窘迫,私下悄悄的給我們丟銀子了?”
“不會!”
沈天逸搖了搖頭,“老夫的那些同僚個個都是一些趨炎附勢的小人,他們沒有落井下石就算我們沈家燒高香了,怎么還會跑來給我們送銀子呢,再說那些同僚也沒有這么大的手筆,一出手就是五十兩,哼,你說誰還愿意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沒有吧?”
“那......這些銀子怎么辦?”
沈天逸苦笑了一下。
“包起來吧,放好就是,要是一年半載沒有人來索取,我們就留給兒子們娶媳婦!”
說起兒子,韓素梅顯得有些開心起來。
“老頭子,奴家今天早上起床聽見喜鵲在叫了,你說是不是我們的歡兒要回來了?”
沈天逸再是苦笑了一下,埋怨道:
“我說夫人呀,你自己說說這兩個月來你都夢見過多少次歡兒回來了,又聽見了幾次喜鵲的叫聲,連瘋狗奔跑的動靜你都以為是歡兒回來了,可你說有哪一次準了的,唉,真是的!”
韓素梅把嘴巴一嘟,氣道:
“不準又怎么啦,喜鵲叫總不是壞事的,我們沈家最近肯定會有喜事!”
“是是是,喜事馬上就會來的!”
兩老頭正拌嘴之時,外面的朱安急急的跑了進來。
“老爺,夫人,外面有一個蒙面的女子求見!”
韓素梅一驚,忙問道,“她說有什么事情沒有?”
朱安搖了搖頭。
“沒有,她說要見了你們再說!”
“哦,你去把她正堂去吧,我們隨后就到!”
韓素梅吩咐了一句便緊跟著出了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