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女子怎么啦,只要歡兒喜歡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再說,以現在我們沈家目前的這個狀況,有哪家好的姑娘看得上我們?而且我看這個女子雖然蒙著面,但眉眼卻清秀脫俗,舉止也甚是有理得體,非一般的風塵女子可比,這樣的女子進了我們家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說,歡兒不是說要善待這姑娘嗎,我們可不能壞了他的好事,知道嗎,老頭子,奴家可把話給說到前頭,要是等會兒你出去給了那個姑娘不好的臉色,奴家和你可沒完,聽清楚沒有?”
女人就是一種天下間最難理解的生物。
自己年輕的時候呢,對于自己的戀人,對于自己的夫君,成天看得像賊一樣,生怕丈夫跑出去沾花惹草,勾三搭四,帶了一些不該帶回來的人。
而等到有了兒子以后,她們卻又巴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對自己的兒子有意思,更是對兒子所喜歡的哪怕是一只狗,她們都會跟著喜歡上來。
這或許就是一種叫母性的東西吧,一種男人很難透徹理解的想法。
這種想法沈天逸雖然不是很贊成,但他轉而又一想,自己和兒子都出了那么一個天大的丑,基本上已經沒有什么臉面可言了,自己還要求那么多干什么。
再說兒子也沒有說要把柳嫣兒娶為妻子,只說要善待她罷了,自己還能說什么。
于是,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
“好吧,老夫聽你的就是!”
大堂內,柳嫣兒雖然安靜得如同一個大家閨秀,但她內心其實是慌亂的。
當時沈歡對她說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愿意和她在一起,并讓自己來家里找父母親,所以今天才她來了。
這是見家長的節奏啊!
而且沒有媒婆,沒有三姑六婆,只有她一個人面對兩個有可能成為她公婆的人,柳嫣兒感覺自己很緊張,小心肝也跳得很快,聲音大得她自己都能聽見。
況且,沈歡的意思并不就等于全家人的意思。
現在沈歡不在,自己連一個幫忙說句好話的人都沒有,她不知道沈家的二老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以后,會以怎樣的態度來對自己,是敷衍自己幾句呢,還是立馬翻臉把自己給轟了出去。
此時,柳嫣兒才感覺自己有些魯莽了,不該一個人屁顛屁顛的就跑了過來。
可是信卻是必須得送的呀!
正忐忑間,一聲輕咳從旁邊傳過來,隨后沈歡母親韓氏率先走了出來,身后緊跟著沈天逸。
沈天逸面色平靜看不出一絲波動,但韓素梅慈祥的臉上笑容擋都擋不住。
“不好意思,老身有些不識字,讓柳姑娘久候了!”
柳嫣兒謙遜的一笑。
“哪里,哪里,老夫人客氣了,奴家才剛坐了一會兒而已。”
“柳姑娘芳名叫嫣兒?”
“是,老夫人!”
“不知嫣兒姑娘你為何進屋都不愿摘下面紗?是覺得難為情嗎?”韓素梅問出了一個她一開始就想問的問題。
這個問題有點突兀,柳嫣兒神色一怔。
“老夫人,奴家小時候臉上帶有暗疾,自覺羞于見人,這才以面紗遮擋的,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才取下面紗,如果老夫人想看,奴家把它摘了給您看就是!”
柳嫣兒說完便要伸手解去面紗。
韓素梅輕輕的咳了一聲,沈天逸也比較上道,也急忙干咳一聲。
“哦,老夫失陪一下,老夫記起了還有點事情要做,你們先聊會!”
沈天逸出去以后,柳嫣兒緩緩取下了面紗。
頓時,韓素梅感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