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雪這是在讀書人和有功名的讀書人之間偷換概念,封景珹心里清楚,大堂中的宋明祥當然也清楚,他冷哼了一聲道:
“上官若雪,太祖《大誥》上是怎么定義功名的你應該很清楚,這兒是公堂,還請你不要在這兒胡攪蠻纏,否則本官治你一個擾亂公堂之罪!”
“你敢!”上官若雪一點都不露怯。
奶奶的,如此吵吵鬧鬧還如何審案,堂上的呂孝慈一陣無語。
“沈歡,宋大人說得不錯,既然你已經不是秀才了,那你為什么不跪?”
沈歡冷然一笑,“呂大人,草民在紹興時受過傷,雙腿不能屈膝,跪不下來!”
官威,老子的官威呢?
呂孝慈心中一陣不爽,正要舉起手中驚堂木時,偏房傳來了一聲輕咳,他心中一凜,手中的驚堂木順勢落下。
“既然如此,那本官許你站著說話,說吧,你為什么要撰寫反詩刊登在金陵淺語之上?”
一個借口就可以不跪了?
沈歡雖然不明就里,但能不跪當然是最好的,否則眾目睽睽之下,即使他是上官家的女婿,這下跪怕是跑不掉的。
“呂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自幼苦讀詩書、勤學禮法,乃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好人,我怎么會去寫反詩呢,還請大人明鑒!”這冤還是要喊的,沈歡學著電視上那些犯人的模樣一嗓子就喊了出來。
“大膽沈歡,公堂之上豈能容你這般大呼小叫!”
呂孝慈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底下的宋明祥便接過了話去,他冷冷一聲打斷沈歡道:
“沈歡,金陵淺語上白紙黑字的刊印了那首反詩,署名也是你幽蘭居士的筆名,我們得到舉報的時候,京城世面上已經售出不下千份,我們這才前往翠微軒印刷作坊,并在作坊翻出了你們沒有賣完的報紙,如此證據確確之下,你一句話就能撇清干系?”
對于宋明祥出頭搶自己的臺詞,呂孝慈不以為意,他正不知道該怎么來審問這起案子呢,現在宋明祥愿意出頭,卻是正中了他下懷,他打算等宋明祥問完在考慮怎么辦。
雖然這顯得有點不果斷,但總比胡亂判決要好得多,要知道旁邊可是有皇帝在,若是逆了封景珹旨意,那真不是開玩笑的。
“宋大人,你們這是惡意構陷,我們翠微軒沒有刊印反詩!”沈歡再度冷笑,
“大膽,本官憑什么要去誣陷你們?”
宋明祥臉色微微一變,厲聲道,“沈歡,你不招是吧,來人,給本官狠狠的打,打到他招為止!”
“慢!”
見宋明祥要用刑,沈歡身后的寧淺語上前了一步。
“宋大人,你這是屈打成招嗎,你都沒有搞清楚幽客居士是誰,你憑什么打沈公子?”
寧淺語在世人眼中就是一個柔弱賢淑的女人,她能在第一時間站出來幫沈歡說話,這是宋明祥沒有預料到的,在愣了一下他才道:
“難道幽客居士不是沈歡嗎,我對他用刑錯在哪里了?”
寧淺語淡淡一笑,“宋大人,你錯了,幽客居士是奴家的筆名,金陵淺語上的詩詞都是奴家所寫,只不過我們這首反詩卻不是我們金陵淺語所刊,還請宋大人把眼睛擦亮一些,看清事情的真偽才再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