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羅德明想著怎么對張慕兒下手之時,他看著前方突然對曹焱的方向喊了一句:“師父,前面的就是白礬樓了。”
羅德明以前在家里做生意的時候,每次來京師可沒少來這花天酒地。
“哦!”曹焱聞言抬頭看著眼前那一大堆燈火密集的建筑,對這個叫礬樓名字的地方他可想看很久了。
礬樓東京汴梁72家正店之首的名樓,又名白礬樓。有人誤以白、樊為姓氏,《水滸傳》即把礬樓寫作樊樓,
也就是因為后世的人受到了水滸傳的影響,這才把這個名字叫錯了。
最初它專門經銷白礬,故名白礬樓,而白礬是此時造紙的主要原料,這也就是說這樓它最初就是一造紙作坊。
晚上曹焱說出來看看的時候,提起了這個名字,羅德明他們告訴他,此時它已經是一處很大的造酒作坊和大酒樓了。
此地每年出售的酒曲高達2.5萬公斤。在1027年的時候,白礬樓酒店如情顧買撲,出辦課利,令在京腳店酒戶內撥定3000戶,每日于本店取酒沽賣,讓它成為了京師最大酒類批發商。
而豪華酒店的群雄競起,就使市場競爭十分激烈,各家在釀酒方面力爭出奇制勝,于是名酒輩出,張能臣寫了一本《酒名記》,列舉名酒210余種。
其中礬樓釀制的眉壽與和旨就特別有名。恐怕要相當于今天的“茅臺“、“五糧液“的名氣,而曹焱所制的醉生夢死現在只是在一些富貴人家流通,還沒有大面積的流傳出去,暫時還屬于小弟一個級別。
《東京夢華錄》描寫大修后的礬樓“三層相高、五樓相向、飛橋欄檻、明暗相通、珠簾繡額,燈燭晃耀“,當時的“礬樓燈火“是東京一大盛景,意思就是礬樓有三層樓高,是五棟樓相交而成,這個相交指的是五棟樓之間都連有過道,能在上面隨意的從這棟樓走到其他樓去。
而除了礬樓,一流的正店還有任店、仁和店、遇仙樓、高陽正店、清風樓、八仙樓、潘樓等,總共72家,可見當時東京的餐飲業多么發達,消費水平之高也是令人咂舌。
而像有個叫劉子翚所做的詩中所說的那樣:“梁園歌舞足風流,美酒如刀解斷愁。憶得少年多樂事,夜深燈火上礬樓。“
從這首回憶東京往事的詩中我們也不難想象:“夜深燈火上礬樓“的人決不僅僅是為了一頓夜宵、飯菜,而是為了歌舞。
大楚時的官員、文人、墨客,狎妓是常有的事,不但政策允許,而且被認為是儒雅的事情。
不過官員是不能**,否則還是會受譴責,當然這也是明面上的。
所以礬樓盡管只是個酒樓,但它的興旺發達,主要依靠的不是飯菜,而是陪侍飲宴歌舞的人。
同時大楚的書生們要想出版一本詩詞集,并不像今日這么方便,文人寫了詩、填了詞,還要靠這些藝伎傳唱揚名,這有點雙方互惠互利,一舉兩得的效果,這又何樂而不為?
而且此時的三樓已經算是很高的建筑了。
很多人也喜歡來這么高的地方一邊吃飯,一邊看著著京師的夜景,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欣賞了。
并且礬樓的經營雅俗兼顧,思想開放,具有很強的包容性。
樓下廳院叫“門床馬道“,有點像后世的大排檔,這是面向平民大眾。
樓上設雅間(閣子),可供高檔消費,回廊間有陪宴女郎隨時聽候召喚,俗稱“點花牌“;權貴與土豪們上樓去歌舞宴樂謂之“登山“,若點到樂舞歌女助興,價格自然要高一些,而這些則是面對達官貴人的。
這就使得這地方的人流是更加的車流如織了。
……
就在曹焱四處打量欣賞這眼前這幅夜景的時候。
前方傳來了夏海波與人爭吵的聲音。
“咦,這不是夏伢子嗎?前一段時間打架的傷好了?又出來逛了?”對面一群穿華服的年輕人中的一個,帶著不屑的輕笑道。
夏海波一見到他們,終于放下心來。
這找了他們一夜了,還以為今天遇不到呢!沒想到在竟然這樊樓的門口遇見了,這下好了,上次自己被打之仇不但能報,而且還不用自己去宣揚了。
今天自己這邊可是有猛人坐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