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這樣的,你們一定是誤會了。”這時店中的一個打雜的伙計開口道。
他就是上次,爺爺奶奶準備進山,而被曹焱那個養老救幼政策救了全家的馬大哥——馬景山,他家自從被曹焱救濟之后,就好像轉運了一般,日子竟然一下就變好了很多,他老婆找了家布莊做織工,而他也找了一份店小二的活計,雖然談不上小康,可是也比許多人的日子好過。
對于救命恩人的曹焱。
他根本就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
這么好的一個善人會在乎自己等人手里那幾塊薄地?
他當時只要不發那筆救濟款,什么土地買不到啊?而他開封府的少尹,想要那塊土地,還用的了跟自己商量?還用去現場看?直接在府衙開出地契就行了,這黑田你連告狀的地方都沒有。
“呵呵,不是?那你告訴我們,他讓差役調查那些土地的人家干嗎?是為了好玩嗎?”
馬景山張了張嘴,嘴笨的他一時沒想到反駁的話。因為平常只要是官府調查,那么肯定就是為了這事。
“嘿嘿,也就是你們這些目光短淺的人,才會被他的小恩小惠騙了。”
“小恩小惠?”一桌坐在角落的人開口了,是張慕兒親戚一家,他們暫時就住在城外,由于資金的不足,他們一家也只能來這樣的小酒館吃飯。
許韶儀冷冷說道:“知道他為了上次的養老助幼一共用了多少錢嗎?”
“多少?”
“五十萬貫左右,只是這個月的,下個月他還要給五十萬貫,一年下去就是六百萬貫,你這一輩子見過這么多錢嗎?你告訴我拿這錢城外什么土地不能買?這算是小恩小惠?那你弄個大恩大惠給大伙瞧瞧。”這些她可是聽張慕兒說過的。
“是啊!”酒店很多人都認同的點了點頭,只聽到了這個數字就讓人感覺到恐怖了,平常他們家里有個百來貫,人就差不多飄起來了。
李新榮張了張嘴,這個數字也同樣讓他不敢相信,他這一輩子加起來,見過的錢估計也就幾百貫而已,可是現在肯定不是認慫的時候,他停了一瞬,接著說道:“這誰知道他用沒有用這么多錢,就算用了說不定就是因為花錢多了,他才更加需要沒收我們的田地,用我們的血汗來填補他的虧空。”
“你……”許韶儀被氣著站了起來,想過去打那人一頓,她現在算是曹焱的部下了,軍人對于維護自家主將還是有種天然的使命感的。
“韶儀別沖動,與這些小民爭這些有什么用?過上一段時間,總會知道監軍大人為什么這么做的,還有這位兄臺,奉勸你一句,在沒有弄清事情經過的時候,最好別亂說話,萬一遇到不好說話的五圣軍家屬,估計你會被打的很慘,我們走……”
“算你走運!”許韶儀惡狠狠的白了李新榮一眼。
劉興懷,從懷里掏出幾張優惠券,放在桌上,拉著許韶儀帶著同桌一起吃飯的其他親屬便離開了,他不想惹事,現在的他們還不正式算鳳凰軍的一員,怕鬧出事來,影響了自己等人的前程。
見到那離開走遠的劉興懷一家。
坐在一旁與崔俊才看完全程的張文瑞手指輕敲桌面,像是想到了什么事,露出了一個陰惻惻的笑容。
……
楊戩非常欣賞的看著前面對著自己異常恭敬的張文瑞。
這個門客還挺機靈,主意也多!文化也高,還是還被號稱過江寧府四大才子之一,這個名號可不簡單啊!
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這不,昨天才招他到自己門下,今天他就給自己送來了天大的好處!
原來今天還沒亮張文瑞就找上楊戩。
告訴他一個發財的機會,現在城外的田地很多人都沒有地契,屬于黑田,那自己去霸占了,他們也拿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
聽到這個消息,他連忙讓自己的心腹帶著人就去城外查。
發現果然如張文瑞所說。
就連一些大的勛貴世家,很多土地都沒有辦田契。
那就更別說城里的普通百姓了。
這些泥腿子他們不說見官了,就算聽見官員來了,他們都躲的沒影了,怎么敢上衙門去辦理田契?
讓楊戩一個上午就收了一大片,有好幾萬畝的田地。
這可把他高興壞了,前一段時間聽說李大監跟著曹焱發了一筆大橫財,他就羨慕不已,一直想著自己也上去那賺個一筆,可一直沒找到機會。
“不錯,不錯,以后跟著我好好干,我是不會虧待你的,等下我就讓人幫你暫時補一個散官,嗯!就先補個宣德郎吧。”
“謝謝!謝謝楊總管!”張文瑞一聽這話差點就跳了起來,自己一下就成了正七品的宣德郎,算不算是因禍得福?雖然這是沒有實權的散官,可也算是個好的開始?
他曹三火頂著個三品的勛位,穿著紫袍有多囂張跋扈!他可是見識過了。
要是自己以后也混成了三品大員,一定比他還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