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清涵手里的毛筆沾了沾墨水。
輕輕的在硯臺處修著筆尖。
她面前是一份空白的圣旨。
“你們說說看,這份旨意該如何寫啊?”她淡淡的開口問道。
“陛下乃是這天下之主,當然是想怎么寫就怎么寫?”梁思成當先開口道。
“你到會撿好聽的說!大監怎么看?”
“我也是這么想的……”李大監行了一禮。
“別說這些沒用的,我想聽建議……”項清涵打斷了李大監的話。
羅德明的三觀也很正,而且聽依心她們說,他家斷斷續續的捐了快一千萬貫了。
這覺悟被他師父教的就挺好,要是大楚的那些勛貴全都能像他這樣,那大楚的財政就好多了,這事應該好好表揚。
“既然陛下想聽老臣的建議,那老臣就說說自己的想法,當然成不成就全憑陛下做主了。”李大監笑道,這羅胖子對自己的態度還非常恭敬,也懂做人,而且還是曹焱的徒弟,那么自己為他說上兩句好話,也未嘗不可!
“嗯!但說無妨!”
“我覺得,羅德明不太適用于勛位,而封個文散官為妙!”
項清涵抬頭看著他,并沒有開口打斷,不過從她的態度上來看,應該是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這樣的話,他的母親就好封一個五品的令人,如果他是勛位那她母親就不好封了。”
令人是大楚誥命夫人中的第五級。
從第一到最后依次為:一等國夫人,二等郡夫人,三等淑人,四等碩人,五等令人,六等恭人,七等宜人,八等安人,九等孺人。
當然這些等級雖然排的多,不過低于三等一般情況就很難看見了。
原因也很簡單,那么個小嘍嘍誰愿意去操那個心啊!
除非是那個小嘍嘍實在是太過逆天干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別人也許才會注意,不過一但小嘍嘍干了驚天動地的大事,這時也意味這升官了,也就說明與那個低級職位無緣了!
所以在大楚,很多官員在聊天的時候,都會開玩笑的說,想做九等的孺人比做相公還難,畢竟相公常年都有,可這個九等的孺人自從大楚建國以來,好像就只存在于字面上。
項清涵點了點頭,她明白了。
要是羅德明是個勛位,那他母親是真的不好封了,畢竟兩個都是榮譽稱號,同一性質。
可是?
項清涵笑道:“大監收了他羅德明什么好處?我想封他一人,你竟然幫他,把他母親也加了上來。”
“啊!”李大監先是一副吃驚的樣子,接著道:“陛下可冤枉老臣了,老臣年老耳聾,聽錯話了,把陛下剛才的話聽成了給他們一家安排去了。”
“你啊!行,這次就照你說的辦!……”
“陛下,陛下……”一旁的梁思成有點焦急。
“你又想說什么?”
“庫房沒有令人的誥命服啊!”梁思成苦著個臉。
“為何?”
“大楚最近這幾十年就沒有封過這個等級的誥命啊!”
項清涵這時也回過神來,這個誥命實在是太低級了。
朝堂大佬誰愿意為這么一個低級職位去開口?而五品的官員誰又有那個臉面為這事開口?
這就很尷尬!
她又看向身邊的李大監,想讓他繼續出個主意。
“陛下,可以在封賞的時候,先把誥命文書送去,讓宮中的女官上門去量尺寸,就說暫時沒有合適尺寸的誥命服,等做好補發。”
“這合適嗎?”
“雙喜臨門,這是喜兆,想來羅少尹一家應該高興還來不及,肯定不會在意這點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