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就實錘了,除了曹焱沒別人了。
張志維微微點了點頭:“應該就是他干的了,抓到人沒有?”
張德全的臉色有點難看:“他們來去太快,第一次,是我們不知道他們會干這事,所有沒有準備,而第二次是我們沒想到,他們會一而再的來,等我們反映過來的時候,他們早就全跑的沒影了。”
張志維輕嘆一聲:“這不能怪你們,他曹三火粘上毛就是一猴精,能那么好對付就好了。”
“父親既然知道他那么不好對付,為什么還死抓著他不放呢?”
“你不懂!其實說起來,我對他并一點沒有恨意或其他不好的想法,相反我對他還非常欣賞加佩服。”
張德全是第一次聽到自家父親說對一個人欣賞,而且還是這么一個年輕的有點過分的人,這讓他感覺到不可思議。
“怎么你很吃驚?”
“是,他那么年輕,為官還不過一年而已,怎么擔的起父親用欣賞與佩服兩詞?”
“呵呵,年紀不過是一個人的表現而已,關鍵是他做了什么事,干成了什么事?”
“父親你的意思?”
“對!去年開封府遭受大災,你見過百姓流離失所?糧價飛漲?像幾年前,那尸橫遍野的情況嗎?”
張德全是經歷過幾年前黃河大水災的。
對幾年前那一副人間慘狀,他還是記得。
不過他心底還是有點微微的不服輸,畢竟他都沒被自家父親這么夸過:“可當年那是水災,今年這是旱災,兩者間的危害不一樣,而且這大半年,他不也沒在開封府坐鎮,一直是羅家那小子居中調節的。”
“他不在?”張志維搖了搖頭,人老成精的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兒子心底的想法,自己這個兒子一直有好高騖遠,想做大事的理想。
不過卻沒腳踏實地的去做,而且他還認為朝堂太污穢,不肯與那些奸臣同流合污。
可是,世道越是這樣,不是更應該需要哪些清正的人,來掃清這些污穢,撥開那烏云嗎?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見到自己父親搖頭,張德全的情緒有點不穩。
“其實你自己心底已經有了答案了,又何必問我!”張志維盯著自己兒子的眼睛,帶著一絲平淡的意味。。
張德全在自己父親的注視下,只堅持了不到幾秒的時間,就敗下陣來,眼神躲閃。
是啊,其實自己心底早就知道了答案,早十年的旱災,地里顆粒不收,百姓易子而食,邊境不穩,自己父親當時作為財司的樞相,為了那賑災的錢款與邊境的軍餉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自己看在眼中,急在心底,可卻什么忙都幫不上。
那時自己都感覺到自己一無是處,就是一個白活著的廢物。
而去年那情景與當年的情景何曾相識。
可是因為他曹三火最初的那一輪抄家,分了無數的錢財給皇家,讓朝堂補足了所欠的軍餉,讓邊境穩固,接著用江南的糧倉,穩住京師的糧價。
雖然,他不在京城。
可是一切全都是他留下來的后手在支撐。
早在十多天前,他家的運糧船沒再上來。
糧食的價格一下番了多少倍,天天在酒店茶樓尋花問柳,賞詩鑒畫的張德全怎么會不知道。
當時京師人心不穩,百姓充滿了悲觀。
朝堂上天天為了西夏戰局的主和,主戰,從朝堂吵到市井,從朝臣吵到販夫走卒,都對那場戰爭充滿了不看好,與絕望。
坐鎮開封府的羅德明急得焦頭爛額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是!
他曹三火一回來。
所有的一切,立刻就回到了正軌。
那無數讓禁軍搬了數天的財物,一下就把朝堂上,那因為與西夏作戰幾個月,而人心惶惶,焦躁不安的朝臣們,那雜亂的心思又拉了回來,只要有錢,那就沒有可怕的了,大楚為錢賣命的人多的是。
那無數跟著他而來的運糧船,立刻讓京師的糧價平定下來,只要有糧,京師百姓的人心也隨之跟著穩定下來。
這些全是他曹三火做的。
比自己這個廢物強無數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