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到了年關,今年番邦來朝賀的時候,少了北燕。
現在都知道在跟北燕用兵,而且北燕那邊勢如破竹,崔彧親自出征了。
今年來朝賀的使臣中,有一位特殊的使臣。
南召世子楊重岳隨著朝賀的隊伍一起來了,許是知道崔彧去打仗了,鉆空子的好手,趁著今年過來了。
使臣們都有專門的驛館,楊重岳還沒安頓好,便去了攝政王府拜見。
只不過崔彧不在府里,楊重岳就算拜見,也是見不到人的。
管家一句王爺不在,王妃不便見客,便將楊重岳給擋了回去。
楊重岳幾番求見都是這樣,被人拒之門外。
楊重岳從去年七月一別,到如今已經一年半的時間了,每每憶起小七,總懊惱悔恨,想著不應該帶她回來的。
可是眼下后悔晚矣,人已經落入了崔彧的手中,自然是不會給他任何可趁之機的。
他如今也不過是想要見上一面,想知道美人是否還記得他。
如今她就連宮中的宴會她都從不參加,想要見她一面難如登天。
楊重岳聽說了苗疆的人也來了,楊重岳知道她曾經在苗疆待過四年,而且曾經聽她說過,她最要好的一個姐姐留在了虞谷做圣女。
王府的人攔著他,必定不會攔著苗疆的人。
楊重岳想到這里,心生一計,去找了苗疆的人。
苗疆與南召本就相鄰,算起來,苗疆只是南召一個分支。
近年來又相處和睦,苗疆族人也時常出來跟南召進行貿易,楊重岳去找他們幫忙,這個忙他們肯定會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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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苗疆的大長老帶人來看望小七。
畢竟是白媱的女兒,而且還在虞谷待過幾年。
他來之前,斐鳶帶了些東西給她。
如今斐鳶的毒已經徹底清除了,人也承襲了圣女的位置,圣女在族中地位頗高,斐鳶讓帶來的東西,他們自然慎重。
管家安排人在前廳,讓人去后院請了小七。
近幾日天氣冷的很,小七一到冬天,便很少出門,只窩在家里吃吃喝喝。
她聽說是斐鳶給她帶東西來了,高興了來了前廳,看到大長老后,小七興奮的說著:
“大長老,許久不見,你老人家胡子又長了。”
大長老笑看著她,“可不是嘛,人老了,待明年就要卸去長老的職位,明年再來的就不是老夫了。”
大長老已經一年多不見她,上一次見面,還是他試圖將她帶回去,被崔彧追上的時候。
如今已經一年多了,小姑娘明顯比去年張開了許多,那眉宇間的艷色傾城,媚態橫生,顯然不同于去年,可見她早已成了崔彧的人。
大長老在心里嘆了口氣,只敢暗戳戳的腹誹崔彧不守信用,嘴上卻不敢說什么。
苗疆的人都長壽,她看不出大長老哪兒老。
“大長老謙虛了,不是說斐鳶姐姐給我捎來的東西嗎?在何處?”
“在外面,老夫帶王妃去看。”
小七高高興興的去了,兩個人抬著一大口箱子,小七看到那么一大口箱子,高興壞了。
她打開看了,除了虞谷中一些特產,還有斐鳶做了圣女后,研究出的一些香料和藥丸,零碎碎的裝了一大箱。
更有她親手做的肉脯,小七看的心花怒放,心中格外的思念斐鳶。
她離開虞谷快兩年了,也不知道斐鳶在虞谷過得如何了。
她甚至想著,如今王爺打仗,一時半會回不來,她干脆回虞谷住一段時間,回去看看圣女姑姑和斐鳶姐姐。
此時管家不在花廳,花廳里是小七身邊的丫鬟。
楊重岳作為抬著箱子跟著大長老一起進來的人,看到小七后,只覺得呼吸都緊了緊。
一年多以前的她便已經讓人驚為天人,如今的她出落的更加的魅惑眾生,風姿勾人。
如今她穿著緋色的對襟小襖,想雪中寒梅一般,居家的衣衫并未過多的裝飾,一張不施脂粉的臉本已是極美極美的,此時歡喜的模樣,那雙眸顧盼流波,微挑的眼尾露出嫵媚的風情。
翻動箱子里的東西時,那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看得人心蕩神怡。
這般嫵媚勾人,而又不自知,比去年的時候眉宇間多了那抹艷色,楊重岳閱女無數,自然能看出她已非處子之身,這艷色也顯然是崔彧時常寵她。
楊重岳心里那個酸啊,要是當初他沒信這小丫頭的鬼話,說什么崔彧是她爹的話,
楊重岳本是跟大長老商量著進來看看她,但是這會見著人了卻忍不住開口問著:
“七七,你可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