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去找沈夫人的時候,沈夫人靠著床頭坐著。
“陛下走了嗎?”沈夫人眸光深濃,很是復雜。
“嗯,娘,我帶您出去幾日,已經讓長喜她們去準備東西了,等過段時間我們再回來。”
沈夫人微怔,“怎么要出去了?”
“沒事,我帶娘去藥王谷求醫,林太醫說不出什么毛病,只吃藥調理著,總不是辦法。”
沈夫人神色間有些慌亂,“不用,已經比前幾日強多了,再過幾日就好了。”
小七并沒有注意到沈夫人神色間的慌張,她喊著沈夫人的侍女準備著東西。
“娘,這一路有我照顧您呢,不用怕。”
小七說著張羅著丫鬟們帶一些日常要用的東西,還將沈夫人平日里要吃的藥去藥房買一些來。
沈夫人見小七出去,神色慌亂。
那人跟她說,無論如何要將小七留在京中一個月,不然,南庭便沒命了。
兩個都是她的孩子,那人應允不會傷害小七,只是要將她留在京中。
可是眼下小七立刻要離開的模樣,沈夫人有些亂了手腳。
她喊了身邊近身伺候的丫鬟,“你出去外院傳信給管家,說七姑娘今日便要離京,他知曉該怎么做。”
那丫鬟應聲而去,管家收到消息后,很快離開鎮國公府。
小七收拾安置好一切后,沒有帶太多人,只沈姨娘一個丫鬟,她帶著長喜長樂,還有段家兄弟便要出城去了。
她出的是南城門,因為城中屢有朝中官員死于非命,所以城門盤查很嚴格。
不過攝政王府的府牌還是可以暢通無阻的,在小七的馬車要過去的時候,城門突然關上了。
段成虎在前騎馬領路,看到關閉的城門時,臉色一沉,心中咯噔了一下。
“開城門,我們是攝政王府的人。”
“上面有令,今日任何人都禁止出入。”
段成虎段成風互視了一眼,段成虎臉色陰沉:
“你們的指揮使呢,叫他出來見我!”
“回這位爺,如今咱們巡防營的指揮使剛剛上任,諸事繁多,不便過來。”
原來的指揮使是從崔彧軍中出去的,段成虎段成風自然認識。
不過卻在前幾日被滅門,如今的指揮使是新上任的。
段成虎段成風兩個人這才明白,原來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已經被監視了。
兩兄弟握緊了手中的劍柄,這是打算硬闖了。
就在此時,他們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段成虎段成風策馬掉頭,看到一騎人從北而來,直到那那行人到了跟前,只見那鑲金嵌寶窗牖的馬車,里頭坐著的人挑開了精美綢緞所制的車簾,露出一個唇角含著一抹笑的少年。
慣有的那種玩世不恭的笑意,仿佛只是鄰家那個英俊的少年郎。
“七爸爸,你這是去哪兒?”
小七坐在馬車里,在聽到鄭珣聲音的時候,她閉上眼睛。
果然。
能這么快就知道她行蹤的,這是在她身邊安排了人。
小七撩開車簾,望了過去。
她看著鄭珣,金冠之下,眉目俊朗。
這樣一個綺年公子,金相玉質的容貌,褪了眉宇間的稚嫩,突然笑了一聲。
“陛下這一身的本事,不去開個戲園子倒是可惜了,不然還真能成名角。”
鄭珣卻時不惱,只笑著看著她:
“會做戲的又不僅僅是朕一個,崔彧做戲多年,如今還將你瞞的死死的,朕不過是撥亂反正,怕的便是你將來記起,留在他身邊又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