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驚雷一般,砸在了她的心頭。
她望著崔彧,只覺得恍然如夢一般,沒有一點真實感。
莫非是她太累了,所以才做了這樣一場噩夢?
崔彧不愿意娶她?
大殿中的氣壓降至到最低,滿朝文武的官員,連喘氣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皇帝坐在上方,多年身居帝位,養就的一身威儀。
此時目色沉沉的望著下方的崔彧,神色冷厲。
“你最好給朕一個理由。”
崔彧只卻是不發一言,只是一副請罪的姿態。
文昭皇帝臉色越來越難看。
滿景沉沒有人不知道音華鐘情崔彧,兩個人無論做什么都是出雙入對的。
當年北燕的公主和王子打馬球囂張的不可一世,音華代表天朝上場,崔彧在旁輔助她。
兩個人的默契,以及感情,所有人都看得到。
這些年不管崔彧多么的優秀,世家大族的千金,縱然是心儀與他,也不敢有絲毫的念想。
她們跟皇后所出的嫡公主音華相比,無疑是螢火與日月爭輝。
所有人都知道,崔彧將來便是音華公主的駙馬。
而此時,這崔彧跪在大殿中間,卻說他不愿娶音華。
隨著皇帝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面前的桌案被掀翻在地。
碟盞散落一地,叮咚相撞的聲音,讓大殿中所有人心驚膽戰,連忙俯身跪在了地上。
所有的大臣還有侍候的宮女都跪下了,只有那個站在崔彧位置后面的綠衣女子還站著。
她望著大殿中的崔彧,眼神迷茫。
這樣的場景,她只覺得是一場夢一般,全然沒有真實感。
半個時辰前,他在御花園的合歡樹下,抱著自己時,那樣的用力,仿佛要將她鑲嵌在身體里一般。
他的氣息是那么的炙熱,他的允諾是那樣的真摯,他的呼吸是那么的滾燙。
為什么這短短的半個時辰,他就變了呢?
眼神變得這樣陰鷙冰冷,話語變得這么冷漠無情。
皇帝看到了音華,看到了他最疼愛的那個女兒,不顧禮教,穿著宮女的服飾來見她心愛的男子。
卻被他這樣當面拒婚。
皇帝心頭大怒,看著崔彧時更是怒火朝天。
“來人,將崔彧綁了!”
禁衛軍沖進來,前一刻還是朝中新貴的勇冠侯,下一刻便要成為階下囚。
抗旨不尊,尤其是還是拒婚皇帝的女兒,那是殺頭的重罪。
崔彧是沈學士的得意弟子,他也是看著崔彧跟音華長大的,看著崔彧被綁,陛下大怒,要發落崔彧的時候,沈學士當即站起來求情。
只是沈學士還未開口,音華便攔在了禁衛軍的前面,跪在皇帝面前,哽咽道: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不關崔彧的事,是兒臣不想嫁給他,不關他的事,還請父皇饒恕崔彧抗旨之罪。”
皇帝看著音華,便知道這話她是違心的。
是崔彧不娶她,她卻反過來替他求情。
皇帝也要面子,現在滿朝文武都看著,讓人知道是崔彧拒婚,倒不如順著音華的意思,是她不愿下嫁,所以親事才沒成。
就在皇帝想順著臺階下了,畢竟崔彧頗有才干和軍事才能,皇帝還打算用他,不能真的將他如何。
可是剛要開口的時候,便聽著崔彧聲音清冷微沉,冷漠又無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