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慎刑司的女官過來,二話不說,拿著戒尺便打在了她的身上。
“讓你洗兩件衣服,你磨磨蹭蹭的到現在都沒洗完,那邊的恭桶還等著你洗刷,你是不準備吃晚飯了?”
她躲著戒尺,拼命的護著頭臉,那一旁的太監笑的婬浮,將手伸進了長樂的衣服里。
“可別朝臉上打,這小模樣我可稀罕著呢,改日求了總管,把人賞給我多好。”
宮中太監多找一些沒有出身的宮女做對食。
這個半個月前被罰進慎刑司的女人,模樣身段皆是上乘,就連宮里的娘娘都未必有她的風韻。
若不是進了這慎刑司,只怕他還沒這機會。
那慎刑司的女官還在舉著戒尺打著,口口聲聲的罵著。
“住手!”
左右人都望了過來。
只見慎刑司的門口,站著一個絕色少女。
他們這些宮中做女官的,并不認得小七。
不過也從小七身上的穿著認出,這女子身份不一般。
這宮里原來的公主大多不在了,有些前幾年戰亂的時候被糟蹋了,自盡了。
有些是后來出家了,全宮上下并沒有什么公主。
如今這女子那身上的衣飾金絲銀線的紋繡,輝彩華美,所佩裝飾,無不精致貴重,一看便知是那個身份貴重的娘娘。
“奴婢見過娘娘。”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宮里的娘娘,但是這般容貌,絕對是主子。
所有人都跪下了,只有那個穿著單薄粗布衫的女子站在院中,望著小七。
小七從未見過這樣的長樂,初入府中時,她不過年方十五,生的花容玉貌,芳姿裊裊。
因她剎那的善念,小七將她留在了身邊,后來許給了段成虎做夫人。
這些年以來,她跟長喜在自己心里一樣的重要。
可是如今,隔著一個水池的距離,她眼中含著淚,帶著怨,就這樣淚眼婆娑的望著自己。
長喜一路上說了,那日宮變后,小七昏迷,鄭珣讓人將長喜還有長樂,那些平日里伺候她的人都接了來。
作為段成虎的夫人,鄭珣并沒有因此為難她。
可是王爺被小七重傷,生死不知,段成虎段成風兄弟拼死將人帶出去,段成虎的左臂中了鄭珣的毒,自斷左臂,帶著王爺還有段成風逃走。
長樂知道這些事情后,大罵小七絕情寡義,更罵鄭珣恩將仇報,不仁不義。
鄭珣一怒之下,拔了她的舌頭,丟去了慎刑司。
“若不是看著七七的面上,朕要了你的命!”
自此后,宮中再也無人敢去議論攝政王的事情,也無人敢提起王妃兩個字。
小七一步步的走過去,眼中人影在淚光中晃動。
長樂那一雙纖纖玉手上,已經布滿了凍瘡。
她臉上,身上,滿是傷痕。
小七拉著她的手,心疼的喉中如同堵著巨石一般,說不出話來。
長樂將她的手甩開,朝里走去。
那慎刑司的女官這時候見她這樣不知尊卑,抬手又要教訓,只聽著耳邊冷冷的呵斥聲:
“我看誰敢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