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鎮的妖,多數是靈力低微的,他們男耕女織,砍柴打獵,與凡人混居,過著一樣的生活。
景曄的結界既能防止有神族的人發現他們,又能感知清風鎮上的諸事。
他特意留在棲鳳山數日,作亂者確實不是出自清風鎮。
景曄閉眼想著,到底是什么妖怪,才能如此神出鬼沒?
景曄想著的時候,感覺到腰間一重,轉頭看去,只見身側睡的洛石又不老實了。
他將洛石的腿移開后,她的臉又偏了過來,在他肩頸處蹭著。
“八師弟,你好清涼好水潤,我好喜歡......”
囈語聲輕喃,景曄心中微顫,卻也只能無奈的朝外挪了挪。
他閉眼又念了一遍清心咒,咒語還沒念完,床榻里側的人又偎了過來。
洛石是植物妖,景曄天生神龍之體,術法屬水,洛石作為一棵植物,天生便會找對她有利的地方。
景曄心想,若是再捆了她,等白日里她少不得要鬧。
他半撐著身子,側頭看著她。
蒼梧多俊男美女,不管是蒼梧之主白帝,還是蒼梧的子民。
這絡石藤長于蒼梧之境,那人杰地靈之處,怎生的其貌不揚?
若不是這一雙眼睛靈動照人,還真是泯然眾人。
也不知為何,天上的神仙見多了各種傾城之姿,卻全然不如這一根藤生動鮮活。
景曄就這么望著的時候,忽驚覺自己顯了一半原身,龍尾逶迤盤踞在床榻邊緣。
他怔愣良久,許久后才抬手捏了訣將洛石變化原身一根藤時的模樣。
他躺回床榻上后許久不能平靜,神龍一族只有在動了想要雙俢的念頭時,才會露出龍尾。
他竟然會對一根藤妖動了旖念!
而且還是個男妖!
這讓景曄內心許久不能平靜。
他以為將洛石變成藤身便可止住自己的旖念,睡前他又念了幾遍清心咒,才算收斂心神,慢慢睡去。
可是夢中,洛石的觸須與自己的龍尾緊緊纏繞,只覺得耳邊有熱氣不斷的傳來,是他所熟悉的。
不是旁人,正是那整日在他身邊聒噪的洛石。
夢中的人少了平日里的幾分清冷,竟然如同中了魔般的,與洛石這么纏繞著。
第二日醒來之時,景曄睜眼便看到洛石便是變成了藤,也不安分的很,將他纏繞著。
景曄想著夢中的場景,只覺得頗為汗顏,捏了訣將他變回來之后,趁著洛石沒醒來,匆忙起床。
只是剛一動,他發覺的身體的不對。
他低頭去看時,只覺得氣血上涌,無地自容。
神仙與凡人不同,凡人在年少之時,若是夢中夢到心儀的女子,夜里便會泄身,遺落夢里。
神仙則不會。
神仙的精元外泄除非在雙俢的時候。
而他不過是做了場夢......
他不敢去看身旁的洛石,匆忙起床整理。
洛石也睡足了,起床后看到早飯已經在桌子上了,心想,有個師弟隨行就是好,一路上將她這個師兄照顧的無微不至。
景曄進來的時候,見她坐在床邊伸懶腰,不敢去看她雙眼,只目光落在旁處,道:
“你昨日里念著要吃這里的蟹黃包,剛才買來了,趁熱吃。”
洛石哦了一聲,朝著桌邊走去。
她坐下后,發現自己的衣袍上有些臟了,不知道沾染了什么。
這衣袍是她的法器,平時護著她的肉身,男裝時是衣袍,女裝時是衣裙,隨她心而幻化。
平日里纖塵不染,便是千萬年不洗,也不會臟。
今日這是沾了什么?
她伸手去拍打,濕漉漉的。
“咦,這是什么?怎就染在我衣袍上?”
景曄抬眼望去,見她手拍打的地方沾染的東西后,瞬間,他臉色漲紅,羞愧到無地自容。
洛石這會肚子餓了,不管衣袍如何了,伸手便要去拿蟹黃包。
景曄三兩疾步來到洛石面前,抓住她的手腕,目光閃躲,言語似有心虛道:
“凈手!”
洛石看著景曄有些莫名其妙,怎奈沒他力氣大,被他拉著去凈手,這才如愿吃到了蟹黃包。
景曄撐著洛石吃蟹黃包未曾留意之時,施法將她衣袍上的“濕濡”給凈去。
那是神龍之精元,便是她洗也洗不去的。
吃完后,洛石覺得景曄很不對勁。
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今天怎么目光閃閃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