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桑在聽到槍聲的時候,臉色一陣蒼白。
不是因為她受傷,而是因為擋在她面前的男人,讓一向冷靜自若的薄桑,第一次……慌了。
她腦子嗡嗡響,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拽進房間里。
門外一群人喧嘩,薄桑聽不到。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她沒有思緒去深想,低眸看著他腹部中彈,涓涓流著的血,刺紅了她的眼。
但是男人很平靜,仿佛中槍的人不是他一樣,她剛想說話,就被他捂住了唇,他聽著門外的動靜漸漸散去才松開手。
薄桑聽到自己的聲音變得不像她,眼神里面的失神混亂一覽無余,“怎么會是你……”
面前的男人她怎么能想到他會突然出現,更想不到他替自己擋了一槍。
容禁雖然唇色有些淡,但還算冷靜,他走向了打開著的浴室,輕飄飄看了她一眼,“不想看到我流血而死,就把藥箱拿進來。”
聽罷,薄桑回過神,她擰眉啞聲,“這不是小傷,要去醫院做手術……”
“我自己來。”他的聲音里有些微不耐,“還有你確定門外的人走了?”
言下之意是現在出去,可能還會被受槍傷,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仿佛習以為常。
不過……
哪有人給自己做手術,取子彈?
不過薄桑不是一般只會哭哭啼啼的女人,聽到他不耐的聲音里還有一些隱忍,她只能選擇相信他,將藥箱拿了進去。
看著男人靠坐在浴室,對著落地鏡嫻熟地做了一次小手術。
他一聲不吭地取下了子彈,沒有麻醉藥該是多痛,她都懷疑他沒有感知。
看著那血淋淋的見骨的被縫合傷口,薄桑站在那里,渾身冒出了一種無力感。
見狀,容禁似乎力氣也用完了,抬起眼睫,“過來,幫我包一下傷口。”
薄桑低眸,“這個,我會。”
“我知道。”容禁輕笑,他竟然還笑得出來,仿佛只是皮外傷而已。
他也不拆穿她的手抖,她的慌亂,她的無措,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他,在他中槍那刻,她的眼神仿佛世界都崩塌了一樣。
幫他包好傷口,確定他安然無恙,薄桑也逐漸冷靜下來。
她輕撫他的傷口位置,“疼嗎?”
“別摸。”容禁居高臨下看她,看著她眼底的關心,疼痛像是消失了。
薄桑是不用手了,她在傷口處親了一會兒,見到他的變化。
正要往下,他拉住了她,聲音極其沙啞,“誰教你的這些?”
“季嬌兒給我看了一些教育片……”薄桑頓了頓,那些男人雖然令人作嘔,但是一替換成他,就不一樣了,她想替他減輕些疼痛。
狗屁教育片?
容禁清冷垂眸,投下一片陰影,“不用。”
他不需要她這么做,也不想委屈她。
薄桑如待珍寶地吻他的薄唇,仿佛想感覺到他的心跳,他的存在,他的相安無事,她下意識問,“為什么替我擋槍?”
他也沒有抗拒,任由她在身上,半響,艱難抬手覆蓋在她柔軟頭發上,漫不經心地梳理著,“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