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冶一來醫院,就和容品蘭打聽薄桑的情況,她說,“桑桑撞到頭部,流了血昏迷了,具體還不好說,如果傷到頭部可能會有危險,輕則就是輕微腦震蕩。”
等了解完后,薄冶才聯系了交警過來,一五一十地清楚了整個車禍事件。
“誰這么惡毒啊,桑桑得罪過什么人啊,竟然故意撞人逃逸?”容品蘭捂住了嘴,不敢置信地聽著說有肇事者。
容圾一直一言不發,看著手術室,不論是誰肇事撞人,他都覺得是他的錯,是他沒有去接薄桑才讓她一個人遭受了車禍。
薄希寧闔眸,突然插了一句,“如果是仇家,我倒想到一個人。”
“誰?”薄冶微微揉了揉疲憊的眉目,如果讓他找到這個人,他非要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寧書榕。”薄希寧頓了頓,“之前我替桑桑管理公司的時候,就遭受過她的天娛公司暗中陷害,顯然她還記恨小時候那件意外的事,現在她的公司被搞垮可能懷恨在心,所以走投無路才報復桑桑。”
“不可能。”容圾終于嘶啞出聲,“天娛公司在破產后,她就因為涉嫌違法集資纏上官司,起碼能坐三年的牢。”
本來是能保釋的,但是由于容禁的施壓,寧書榕這三年的牢必坐,可能也是擔心寧書榕事后會報復才做的這么絕情。
聽罷,薄希寧微微壓唇,“除了她,桑桑根本沒什么仇家,誰會下這狠手要置人于死地?”
眾人還沒想出肇事者,手術已經做完了。
醫生走出來,說,“病人的情況良好,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住院觀察一周左右就可以了。”
瞬間這個話題已經不再重要,聽到薄桑沒事,眾人的心都牽在了她身上。
薄冶把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了老爺子,免得他真的嚇出心臟病,看著薄桑被送往病房,暫時眾人覺得讓她休息。
等她醒來再進去探望,容家夫婦年紀大了撐不住,所以讓他們先回去了,薄冶和薄希寧都留下照看,而容圾也沒走,更不會走。
容圾就這么隔著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薄桑,隱約能看到她的呼吸微動,他一直懸著的心才跳動了起來,可是——
他怎么也沒想到,會因為這個意外,斬斷了他和薄桑的所有關系。
等薄桑清醒過來。
已然是第三天。
她在床上躺了兩天兩夜,容圾幾乎快坐不住,但醫生又說她的情況很穩定,終于等到她醒過來,沒有人比容圾更開心。
他第一個走進病房,小心翼翼握住了薄桑微涼的手心,“桑桑,你再不醒來,連醫生都快束手無策了,怎么樣,身上還有沒有哪里疼?”
薄桑淡漠地看著牽著自己手的男人,僅僅過了一秒,就立刻一言不發抽離了。
她的反應,讓容圾怔了片刻,隨即擔憂地柔聲,“桑桑,你怎么了,我去給你叫醫生過來……”
他正要起身離開——
薄桑看著他背影,問出了一句讓他血色褪盡的話,剛剛蘇醒的聲音有些啞有些淡而無溫,“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