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川怔了怔。
怎么樣去和一個什么也不差的女人談戀愛,怎么讓這樣的女人感受到愛,能夠給她什么?
似乎……成了很大的一個問題。
宋意本身,光芒萬丈,萬千寵愛,身價數十億,家庭和睦美滿。
她看上去,真的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差,特光鮮亮麗。
認真想想,她為什么會和唐肆談戀愛?為什么會跟唐肆在一起?好像最有可能的那一點就是……玩玩而已。
不然她宋意圖唐肆什么?
皮相都是表面,從來不會長遠,只需要用時間,是能夠找得到和唐肆長相媲美的男人的。
所以……
寧夏川看向唐肆,心臟緊緊的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這些事情,唐肆不可能想不到,他肯定想得到的,也肯定想過的。
男人一口一口抽著煙,眼眸和情緒都很淡。
寧夏川就這么看著唐肆。
他心底了然了,唐肆早就知道那些料想,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得到宋意的真心。
哪怕是被宋意騙感情,被宋意糟蹋,他也都做好了心甘情愿的準備。
等她玩膩了,厭倦了,他也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把自己放在最最輕賤,最最塵埃里的位置。
寧夏川再次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啞:“唐肆,其實你比我們所有人都優秀。”
他耐心的說:“喜歡你的人很多,配不上你的人,也大有人在,你不能這樣想,太頹靡了,對你本身很不好。”
“在別人眼里,你也是滿身殊榮光芒萬丈的唐隊,所有都仰仗你,都聽你一聲命令。”
“你去問問周梁他們,真要到了拼命的地步,你一聲令下來,我們誰不會往前沖?”
“到了危險的時候,誰不是侯著等你命令?你想過這是為什么嗎?”
唐肆不語。
寧夏川繼續說:“因為他們的唐隊長值得。”
“值得信任,值得托付,值得他們付出生命。”
唐肆微微抬了抬眼,桃花眼看著寧夏川。
沉默了那么兩三秒,他夾著香煙狠狠吸了兩口,眼里漸漸染上了笑意,語氣也夾帶了幾分笑:“突然這么矯情干什么?”
他吐出一口煙,微微的撣了撣衣服上的煙灰,漫不經心的繼續道:“你把我當青少年開導呢?都是成年人了,我有什么想不透徹的?”
寧夏川冷聲打斷他:“你知道你是想的太過于透徹嗎?”
“透徹到無欲無求,再透徹到不敢也不想去奢求任何,然后破罐子破摔的成一攤爛泥,你就是表面看著儀表堂堂,風光霽月,你問問你的心,你究竟在想什么?”
“你去迎合別人,你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樣?你知道你現在是什么樣子嗎?唐肆。”
唐肆擰眉,好看的眉目間燥意明顯,他狠狠地把煙頭捻滅。
心底有什么壓抑的情緒在翻滾,難捱又快壓抑不住。
他抬眼,桃花眼內一片清湛沉靜,他冷著嗓音開口:“我什么樣?我什么都見過,我活了28年了,骯臟,陰暗,邪惡,人性,我什么沒見過?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沒見到過的。”
“但從來沒有一件事能讓我提起去改變,去掙扎的**,那根本沒用,夏川,心都死了,世界都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可這時候,宋意來了,她撩的我心顫,撩的我日思夜想,我給她做什么都是甘愿,我也甘愿承擔且接受一切后果。我說過,我的生活,我的人生,我有分寸。”
“你活你的,我活我的,我們是好兄弟,過命的交情,但是你不能把你的活法,你的想法全部強加在我身上,那不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