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有些明白為什么唐肆的父母都對他不好,或許是因為這件事,但這可能只是其一,看得出來,不是中途就關系不好的,是從小就關系不好的。
這樣的的情況和經歷,宋意心里只有一種感覺,向上沒有臺階,向下墜落沒有盡頭。
這樣黑暗深淵處境下的唐肆,沒有墜落,沒有成為一灘爛泥,沒自暴自棄。
在他本就擔著十幾條莫須有的人命壓力下,所以人都帶著有色眼鏡看他,都排擠他,他也沒有自甘墮落,而是努力的在活著。
努力的在給這人世間光明,憑借他自己的力量,能給一分,是一分。
從不會因為別人說他是坨爛泥,是淌污水就自甘墮落腐爛。
宋意越想,越覺得心里發悶。
這樣的事情,真的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過來的。
外界的聲音是能塑造一個人的,幾乎所有人,都活著外界的塑造里,別人不斷的給心理暗示,那個人就會接受那個心理暗示,漸漸的成為那樣的人。
但唐肆,拒絕這一切的暗示,他有自己的主見,他我行我素,光明漂亮的活著。
宋意最后顫抖著手,去拿水杯,喝了喝水,被水嗆了兩口。
傅驚盛拍了拍她的背,沒有說話。
她喝完水,才覺得發緊發澀的喉嚨有所松緩,沙啞的發出聲音:“所以你這次回來,因為什么?”
傅驚盛往沙發上一坐,雙手枕在了腦后,語氣淡淡悠悠的:“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唐肆就是我崇拜的偶像,我要是經歷這些事情,我沒有勇氣扛著壓力活到現在。”
“哪怕活著,我也不可能會在這個行業里,因為這需要極大的抗壓能力和心理素質才行。”
“所有人都以為那位不敗戰神隕落,會一蹶不振,或者自殺,不過他也確實自殺過一回,明里發現過一回,他跳樓,背地里有沒有,就不清楚了。”
傅驚盛說著皺眉,想了想,然后說:“他給我的感覺就是......”
“出生于黑暗,從黑暗里爬出來,但他從不屈服于黑暗。”
“所以意姐,我想要見他。”傅驚盛語氣認真了起來:“之前一直沒機會。”
“我甚至在想,我在寧城作個什么樣的案才能落在他手里呢?”傅驚盛語調輕飄飄的說。
“神經病。”
“是有那么一點兒,唐肆要么做我朋友,要么做我敵人,我覺得做敵人太可惜了。”
傅驚盛笑起來:“主要是我是良好的市民,我得犯案一個刑事案件才能落他手里邊兒,那對我來說,虧了,我可不想被關小黑屋啊。”
“他不辦案又是冷冰冰的,從來不和別人接觸湊近的,我根本沒辦法約他。所以看到你發的朋友圈,我處理完那邊的事情,我馬不停蹄的就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