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抬手,制止住他的手,寧夏川眼睛看向他。
他搖了搖頭。
寧夏川皺眉,聲音沉冷:“唐肆,你現在必須吃,否則你會胡思亂想,你還想不想活著。”
“活著。”唐肆臉色蒼白,側頭,目光毫無焦距的看著窗外。
他譏誚的笑起來,語氣如同死水微瀾:“別人活著,有夢想,有目標,為別人制造快樂。”
“我活著……大概是為了不停的欠別人。”
“不停的消耗別人。”唐肆閉了閉眼:“價值在哪里,意義在哪里。”
總是以為一切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時,寧愿和現實給了他當頭一棒。
他以為他可以,可以抵抗一切。
是他太高估自己,是他太天真,為了不給人添任何麻煩,要不還是消失好了……
話很消極,每一個字都在向寧夏川透露,他活著就是麻煩。
所以,他想要放棄了。
唐肆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抑郁負面的情緒,把他帶動成這樣。
這是病,說出這樣消極墮落的話,一定不是這樣一個男人愿意說出來的。
寧夏川心里緊緊的繃著一根弦。
他最怕唐肆說出來這樣的話,哪怕事情發展的沒有那么糟糕,在抑郁癥病人的眼里,會被無限放大。
所有事,都會往自己身上扛。
唐肆閉上眼睛,好一陣子沒有說話。
寧夏川也沒有說,只是看著他。
希望吃下去抗抑郁的藥,能夠發揮藥效,不要讓他有那些消極心理。
約莫過去了四五分鐘。
“夏川。”唐肆忽的叫他。
“嗯?”
“我手機給我。”
……
寧夏川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男人打電話。
“喂,宋意小朋友,有沒有……”想我?
“有沒有吃飯?”
“……”
“嗯,剛審訊完出來。”
“……”
“沒事兒,別擔心。”
“……”
“嗯,過幾天就回去,沒事兒,有些累而已。”
“……”
“嗯,mua。”
……
醫院門口。
女人拿著手機,往大廳去。
她剛從寵物醫院過來,為自己的手包扎。
拿著手機一邊走一邊說。
“嗯,吃了。”
“你已經忙完了嗎?”
“還好吧,沒事兒吧?”
“聲音怎么聽上去那么虛弱?”
“那……哥哥什么時候回家呀,想你了。”
“好啊好啊,等你。”她撒嬌:“你要不要親我一下?”
最終,宋意笑著掛了電話。
然后她又覺得自己的手火辣辣的疼。
呼呼的呼了好幾口氣。
準備前臺問問皮膚科在哪,卻猛然看見迎面走來了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