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唐肆又笑起來,問她:“但我沒想到做個壞學生,還挺招蜂引蝶的。”
“宋意,女孩子,都會喜歡我這樣不著調不正經的痞子么?”
他很平靜,眉眼細致,歪著頭看她,唇邊染著笑,男人一雙深情的桃花眼,大抵因為這雙桃花眼,他每次看人,都讓人覺得像是一場纏綿的吻。
明明是這樣的氛圍,宋意被他看得耳朵有些發熱。
讀書時,在街頭倚在路燈下漫不經心抽煙的少年,身形修長,痞帥撩人,野性冷戾,卻會在看自己女朋友時滿目溫柔。
哪個女孩子不會幻想?不會喜歡?
宋意斂下眉目,抿唇:“是喜歡你的皮囊吧。”
好看的皮囊,再加上過硬的實力,好的人品,三觀,誰都喜歡。
痞壞的男人,帶著幾分野,幾分沉斂,最叫人欲罷不能。
唐肆似乎聽到想要的答案,笑容更深:“是吧?我起初也這么認為,長得好看的確有一些優勢,但這并不妨礙你仍舊會經歷灰暗的人生。”
“在學校,聽過很多黑暗的案例,共情太強,會沉入其中,走不出來,共情太弱,不會成為一個好警察。所以得綜合得調整。”
“漸漸進了部隊,那是第一次在教官帶領下去做任務,可我沒能回來,我救了一個人,也因此被扣住,日子暗無天日,心理生理,都有折磨,最后跑出來,回去部隊,又被部隊懲罰,他們說我胡說八道,說我逃兵。”
唐肆笑了笑:“我無所謂了,反正不好聽,不入流的話我聽的最多。”
“我找我活下來的意義,或許是保家衛國,為了那些剛剛出生不諳世事的孩子不經歷我這樣的童年黑暗。”
“我拼命,不要命,特別累,漸漸的也當了隊長。”唐肆:“一兩年里,刀山火海里不要命的滾了數十遭,次次都是撿了一條命回來,迎來了戰功累累,滿身殊榮,受人敬仰。”
“我想,我找到了活著的意義了。”
宋意看著他,語氣很小聲:“然后呢……”
“然后……”唐肆語氣淡淡:“一次任務里,這些陪我滿身殊榮的所有人都離開了我,只剩一個。”
宋意心臟一緊,血液都仿佛被凝固。
而他沒有說具體的,只是云淡風輕的帶過,繼續說:“我和剩下的這個人,被安排去做臥底。”
“他最后犧牲了。”
“但行動仍在繼續,這個行動,只有一個人知道,千鈞一發之際,我聯系他,但他……放棄了我。”
“我以為那次我會死了呢,命大,跑出來了。但他們不錄用我了。”唐肆垂下眉目,輕笑:“會覺得,我是敵方派來,且不干凈。”
唐肆當隊長,被很多人信任,那些人沒了,這是意外,他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他學著信任別人,忠心耿耿,拋頭顱灑熱血,卻成了被舍棄的。
臥底。
光是這兩個字,都飽含了太多陰暗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