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腕忽的被握住。
男人的手上有薄薄的繭,摩挲著她的手腕都是酥酥麻麻的。
她回眸,眼里一片霧蒙蒙的水汽,有些懵懵的看著他:“怎么了?”
看著她這副模樣,唐肆喉結微微動了動,斂下眉目:“沒事兒。”
他沙啞的聲線傳來:“去洗吧。”
宋意有點兒云里霧里的,不明白唐肆這個舉動究竟是為什么。
遲疑了一會兒。
還是進了浴室。
唐肆看著宋意嬌小的背影,眸色又是暗了暗。
指腹摩挲著剛剛被打的地方,生生的疼。
她身上,似乎藏著好多的秘密,是不愿意告訴他,還是因為她自己也不清楚?
為什么來這樣危險的地方也不告訴他?
是他不值得告訴么?
男人的手,微微的攥緊了拳頭,低頭看著從她手上摘下來的拳套,黑發遮眼,眼神有些恍惚了。
他都看到傅驚盛和李文了,她寧愿讓他們兩個陪著過來,也跟他透露絲毫。
他若不是被溫牧那事兒顫的壓抑難耐來這里找點刺激與疼痛紓解紓解,是不是就真的碰不上她,甚至這輩子都可能不知道她來過這里。
也不可能知道……她的能耐。
男人的睫毛垂著,在眼瞼處打下一片陰影,也微微的顫了顫,他有些怕,真的有些怕自己跟她漸行漸遠,真的怕她哪一天,就這么消失在他的視線里,他的世界里。
成為一個跟他毫不相關的人。
他身上纏繞的氣息,此刻陰涼昏暗的令人心悸。
周遭的冷空氣就想冰涼的海水把他死死淹沒住,得不到任何喘息的機會。
沒有人天生慵懶風趣一副笑臉的打趣,沒有人沒心沒肺似乎永遠不會被傷害。
唐肆這樣的人,最敏感,任何小事情,有一點苗頭都能被看透。
只是在愛的人面前,不想說任何狠的話語。
哪怕是自欺欺人,他也可以騙自己,只要宋意不說離開,他絕對不放手。
哪怕是虛無縹緲沒有實在感。
他冷漠淡然,實際骨子里都是冷的,不會有任何人任何事兒能傷害到他,除了他愛的。
他愿意去承受,他一門心思,都在宋意身上。
遍體鱗傷也沒有關系。
......
宋意進去浴室洗澡。
唐肆也去別的浴室洗澡了。
浴室內,水霧氤氳著,模糊了鏡子,宋意沖洗掉身上的沐浴露泡沫,抬手輕輕的擦了一下鏡子。
鏡子里,瞬間就明了她的面容,她輕抿唇瓣,發絲的水順著流到臉頰,也濕潤了睫毛。
這讓宋意垂下了眉目,看著水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
心情卻似乎壓著一塊兒巨石,連帶著心肺往下墜。
一會兒,唐肆要是問,她要怎么答?
他早就在問她,跟誰學的這些,可是她真的不知道。
如果一會兒她回答不知道,唐肆會不會覺得自己在敷衍她?
宋意抬手抓了抓頭發,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一時之間的情緒把她繞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