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辦法用我這短暫且不快樂的生命去做那樣的賭注。”唐肆:“我想要給我和她之間一個好的交代與結局。”
“不想就這樣送了命。”
可笑嗎?不要命的時候命挺硬,拼了命,想要留住這條命的時候,他卻虛弱至極,握也握不住。
唐肆輕抿唇瓣:“我沒有辦法做這樣的賭注和選擇。”
為什么人生要這樣,要苦,那就讓他苦一輩子也好,非要再中間給他一個甜頭,再剝奪他的一切。
可仔細想想,這么一條路也是他自己選擇的。
他不談戀愛,不成家。
宋意追他,他拒絕,就是因為預料到了會有今天,他沒有辦法保證會像普通人那樣給她幸福,給她家。
但他還是選擇跟她在一起,走了這條路。
在宋意對他窮追猛打,肆意撩撥時,他朝宋意邁過去一步,這就注定了是對他們兩個人的不負責。
說他被宋意那個小妖精撩得糊涂神志不清了嗎?可他心里再明白不過這一點了。
可是能怎么辦?她就這樣陽光明媚,帶著一身嬌柔的闖進來。
他看不得小姑娘嬌滴滴求保護的模樣,看不得他每一次拒絕她,她臉上笑,心底疼的表情。以至于最后他對她說不出一句拒絕和狠的話。
他更想不得小姑娘在別人懷里和床上的模樣。
那比病癥與抑郁的折磨都疼,都難受,比他經歷過的嚴刑拷打,刀山火海更難受。
所以他選擇把那么一朵小嬌花摘下了。
那個在他心底恣意妄為,生根發芽的妖精。
心尖尖上的妖精。
那個時候他抱有僥幸,或許人生爛成這樣,總會有轉折,他會與她幸福和一帆風順。
然而現實并非如此。
傅驚盛皺眉:“既然如此。”
“你早就知道你身體的原因。”傅驚盛看著唐肆,嘴上沒有留情:“你為什么要和我姐結婚領證,為什么在知道我姐姐懷孕時,不想方設法的讓她把孩子拿掉?”
“斬斷一切,你死了,她還能開始新生活,找新男人。”傅驚盛:“明知道要死,還要給她留那么多回憶和斬不斷的情絲。”
“你為什么不做一個絕情寡義的渣男,讓我姐恨你,那么她恨過以后,會開始新生活,這好過現在這樣。”
唐肆輕嗤。
他做不到,辦不到。
宋意眉頭一皺他就受不了,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樣能牽制一個人心緒的人。
“我們沒有資格給宋意定義她的世界,我更不會打著為她好的名號,裝得像圣佛去渡她一般的去做把她傷得體無完膚的事情,那無異于殺死捻滅她干凈明媚的靈魂。”
拿命保護好她,等于保護好她的身體、靈魂、心靈。
而不是只保護好她的生命安全。
唐肆桃花眼有說不出來的深斂情緒:“我想娶她,她想嫁我。”
“這就是最好的選擇。”
“倘若我和她之間,本就要有遺憾,我為什么不能讓遺憾減小,為什么不能娶她一次。”
“了她心愿,也了我心愿。”
唐肆說完,傅驚盛沉默了很久后,才緩緩地開口:
“說的很有道理。”
“所以真的要選擇晚點打,哪怕到時候真的可能沒有救,哪怕到時候幾率降到0.1?”
唐肆點點頭。
“我是醫生。”傅驚盛看著唐肆,難得很認真的說:“我的建議是現在注射,否則我不會把你叫過來。”
唐肆性子野,手段出了名的鐵腕和狠,任何事情,他都敢往上沖,往上賭。
他在血腥的世界游刃有余,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在生命面前唯唯諾諾。
“我不接受你的建議。”
他不賭,不想賭,起碼不在這個時候賭。
“不接受?”傅驚盛:“小爺我一兩個月夜白熬的嗎?”